用“情怯”来形容此刻的陈照梁恰是正好,棕灰色的头层牛皮沙发,平时任她趴躺靠,现在倒是坐得规规矩矩,一双手还放在膝盖上。 陈知越知道让她转变没有那么快,不动声色地调整到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想不想出去玩?” 眼泪沾湿了睫毛,现在看来过分浓长,她有些没反应过来,讷讷道:“要开学了。” “还有一周的假期。”他和她隔着一个小臂的距离,但衬衫刚才被她揉乱,此刻正襟危坐,反倒有几分欲盖弥彰:“周扬衡的婚礼,在槟洲岛举行。” 上次约打高尔夫,顺便通知他们这群朋友,这也是个好机会,能趁此弥补她上次过早夭折的旅行。 陈照梁连忙点头:“我要去。” 虽然她有点记不清周扬衡的样子,但很乐意走这一遭。她忽然思索,一只手撑在沙发沿,悄悄靠近,噘着嘴问:“要是没有……这样,你是不是就不带我去了。” 陈知越一笑,却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调笑话:“你把人想得太坏。” 今天的事确实在意料之外,但即使什么也没发生,陈知越也不会故意冷落她,忽略她。 他正色:“你还没有解释抽烟那件事。” 看见照片时,他心里有团烧着的火,先是对她抽烟的震惊,接着是对她身边那个男孩的不满,一定是有人教坏,又回想起那日在诊疗室,他不加掩饰的爱慕眼神,两罪并罚,已在心中给人判了死刑。 “我就抽了一口!”她伸出食指比出个“1”:“谁知道这么恰好就被看见了。” 她觑着他的神色,伸手拽住他的衣摆:“我心里烦嘛,你不搭理我,我就借烟消愁喽。” 她古灵精怪,料定了他不会拿她怎么样,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嗅到一股水生植物的淡香。 “以后比这还让你烦恼的事不知道还有多少,现在抽烟,将来呢。”陈知越无任何不良嗜好,但也不是没见过为追求刺激,排遣忧愁而做出蠢事的人,到最后从皮囊里散发出臭味。他为了她,从来想到的都是最坏地步,典型的家长思维。 陈照梁在他耳边认错:“我错啦,我错啦。” 耳朵连同颈部的皮肤都有些发痒,陈知越将她轻轻一拉,托住臀,令她跨坐在他腿上,陈照梁的脸霎时红了,眼睛不看他。 “交友也要慎重。”他点到即止,虽然有私心,但也不是真把十几岁的男孩当情敌。 陈照梁其实没听懂,嗯嗯点头,坐在他腿上,新奇又有些不自在,如愿以偿的时候,发现一切来得太快,反倒让人怀疑真实性。 “舅舅,这不是做梦吧。” 眼睛发懵,呆傻得可爱,他温声问她:“你希望这是梦吗?” 陈照梁摇头,埋进他怀里,夏日单薄的衣衫,衬衫扣子有些硌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