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免不了抿嘴笑了一下,朱夫人见她笑,立时道: “你也觉着赏赐丰厚吧。” “嗯,嗯。” 胡珊兰忙应付过去,朱夫人便道: “这内官宣旨是一道差事,还有个差事啊,是把陶家的家产清点,能带回京的带回京,不能带回去的就地发卖。我听说有几个铺子,奴仆罚没官奴,也是要卖的,还有两处庄子,一个远些,还一个近,就在之前出了大事的长宁镇边儿上。” 胡珊兰神情一顿,陶家庄也要发卖了?但她想了想,还是追问道: “夫人知道多少银子么?” “那就不知道了,还没挂出来呢。你想要?” “想是想,之前也问过,六百亩良田,庄子倒是个极好的庄子,可惜银子要的太多,买不下。” 朱夫人想郑同知既特意叫她传话,想必还有旁的安排,遂怂恿道: “嗐,你去问问,问问又不值当什么。这种事得尽快,万一要是实惠,被别人捷足先登可就坏了。” 胡珊兰觉着朱夫人说的也对,便叫阿平去府衙打听,朱夫人阻拦道: “去府衙能打听出来的,那就全都知道了。听说郑同知与你住在一道巷子,你问他不就是了?左邻右里的,问句话又值什么?” 她觑着胡珊兰,自觉是给郑蔚造了时机。胡珊兰却笑了笑: “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好叨扰郑大人。” 郑蔚的心思她明白,倘或她问一句,只怕郑蔚就要上了心,这田庄无论如何也要留给她。 朱夫人看她这样,觉着还真是闹别扭了。于是喝茶道: “那我叫我家大人替你打听,等得了消息,你赶快去。” “那真是多谢夫人了。” 宁愿欠她人情都不愿意和郑蔚说一句话,可见是闹了不小的别扭啊。 胡珊兰也不知道朱夫人想那么多,只单纯的在想那个庄子。 当初陶家庄她是看了的,不仅仅是田好,庄子建的也极好。尤其那庄子除了六百亩的良田,还跨了半边山林,种了不少果树,当初拿不下还有些惋惜。银子不够是一层,还一层是不想与陶家有瓜葛。但如今不一样了,是官府发卖,也就只欠着看银子多少了。 因内官来前就已叫霍知州将陶家产业查清入册,如今那些珍奇古玩和为数不多的银子自然是要带进京的,查抄下来府内的东西还真不多,不过内官是知道的,那位王夫人进京是带了一两万的银票去疏通的,可见是提早换了银子带去京了。 现下就将宅子铺子还有田庄奴仆等都在府衙造册,预备隔日挂出去发卖。 正巧了,这差事又落在郑蔚头上。 朱同知来打听,郑蔚就知道胡珊兰心思动了,告诉朱同知隔日挂出去,朱同知就问长宁镇外的陶家庄须得多少银子。 郑蔚思忖了个胡珊兰能接受,也不会怀疑的价钱: “一千五百两。” 朱同知瞪大眼: “这么便宜?” 他蠢蠢欲动,郑蔚冷眼泼灭他心头的火: “那庄子如今是我私产。” 朱同知眼睛瞪的更大: “什么意思?” “皇上赏赐的。” “那你卖?” “胡老板看上那庄子了,又没那么多银子吃不下。” 郑蔚将那日的事与朱同知和盘托出,朱同知啧啧道: “这庄子若按市价能卖五千两银子,你可真舍得。” 郑蔚笑了笑,朱同知立刻就明白了。 “哎,难过美人关啊。” 他又不明白了: “看你这偷偷摸摸的样子,那胡老板还没瞧上你?” 郑蔚轻轻的叹了口气,笑容虚浮: “是啊,没瞧上。” “啧啧啧,你可是为了护她,被陶知州砍了刀子的,这都瞧不上?” “挨刀子算什么?” 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朱同知回去与朱夫人说了,朱夫人这回就又品出了不一样的滋味。 “一准儿有内情,还是郑同知对不起胡老板。不然他一个做官的世家子,生的又那么好,何必伏低做小?强取豪夺也使得了,也不敢,献个殷勤还偷偷摸摸的。” 猜测不妨碍她兴头起,忙就去告诉胡珊兰,说隔日挂出去,那顶好明日就去买。 一千五百两,别说胡珊兰了,只怕一挂出去喘个气的功夫就叫抢了。她忙与白姮商议,但银子却有些短缺。孟夫人问: “差多少?” “一半呢。” 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