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离开好久了为甚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事了?家人们是不是都……葵丝塔和奥莉薇……… 心中的不安持续扩大,简直快要化作声音吶喊出来。她急忙摀住自己的嘴巴,却颤抖到无法将手掌压在脸上。她像隻受伤的可怜的小动物蜷缩在草堆里,努力对抗心中的恐惧。 等了好久终于听见有人走上沙丘,然后是拨动草丛的声音。 「没事了,你可以出来了。哈囉,有人吗………」来人刻意压低了声音。 忽然听见他的呼唤,蜜雪儿如获大赦般地站了起来,急忙朝声音方向跑去。然而眼前出现的人却不是黎秋何,而是一个穿黑皮夹克一头浓密捲发的白人。那人咧嘴一笑,露出好几颗金牙,慢慢抬起手中的衝锋枪。 「待在那儿别动!」黎秋何大喊。 金牙仔迅速转身,速度却远远不及黎秋何扣下扳机的手指;一声巨响的同时,金牙仔的肚子当场开花,鲜血有如喷泉撒在沙地上。 福勒没有吹牛,这把desenzani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他慢慢步上沙丘,大脚踏住对方胸口。当双管枪的枪口对准那人的脸时,那人停止哀嚎。 「我想,你现在应该求我。」 「求………求你妈的!咳……」 他加强脚下的力道,彷彿将那人的内出血从口中挤出。 「你应该求我一枪打爆你的头,我个人倒是很愿意把你留在这儿慢慢等死。你知道,他们至少还要三个鐘头才会回来。 「你已经没救了,老兄,肠子至少断成十截,如果现在急救的话或许………不过唯一的医生已经被你们杀了。」 蜜雪儿听见这句话,立刻昏倒。黎秋何继续用冷酷的声音说: 「反正死路一条不如合作点,可以少吃点苦头。」 「你……杀了我…………」 「知道我要问甚么吧。」 黎秋何继续加重脚力,将近两百磅的体重压在胸部让肋骨发出喀喀声,那人痛得不停捶打沙地,却因为肺活量不足无法尽情嚎叫。 「如果我高兴的话,还可以从屋子里拿些煤油浇在你肚子上的破洞,烤肠子。猜猜烤肠子烤到死需要多少时间?答案很简单──还是三个鐘头。不过比流血而死痛苦一百倍就是了。 「你好像不相信?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拿煤油。」 「是……是东尼……」 「东尼?东尼?范奇诺!」 「是………」 「你们这帮人不是在皇后区混的吗?甚么时候当起范奇诺的杀手?」 「快杀了我……」 黎秋何稍微思索就明白了。 范奇诺家族一直想插手毒品生意,却敌不过黎秋何他们从亚洲进口物美价廉的好货,就算彼此合作销售也只能分到一点点利头,简直就像被中国人施捨似的。对那些黑手党家族来说这样赚钱简直就是耻辱。 如果能切断亚洲货源就不得了了,哥伦比亚来的古柯硷可以重新霸占纽约市场甚至整个东岸,黑手党也能垄断整个货源。而切断亚洲货源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干掉主事者。 然而这也只是其中一项动机,另一个则是为凯文?范奇诺报仇。 六年前他一时酒后乱性揍死个义大利佬,葛老大出面帮他撑腰,双方还因此打了一年仗。原以为这件事早就结束了,万万没想到这些黑手党居然如此记仇──那个被黎秋何活活打死的凯文?范奇诺就是「东尼」的儿子。 看了蜜雪儿一眼,确认她还没醒,黎秋何瞄准金牙仔的金牙轰了一枪,红的白的应声喷发一地。 他抱起蜜雪儿回到屋里,将她的衣物收拾一皮箱,然后开着恩里奇先生的小货车连夜啟程。 「我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 脸上的泪痕还没乾,蜜雪儿痴痴望着车窗外。窗外只有一片无垠的漆黑。 「幸好只是一场梦。」她说。 黎秋何抚摸她的脸,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出。 「我们要去哪儿?黎。」 「去纽约。」 更深地踩下油门。他不知道后面有没有追兵,只想尽快离开伤心地。 屋樑上掛着好几盏大红灯笼,厅里站了许多人,只有两人坐在龙纹椅上──葛然与黎秋何。蜜雪儿隔着窗稜窥见这样一幕。 「兄弟们都看你的意思。你有甚么要说的吗?」葛老大说。 「没甚么好说的,开战。」黎秋何冷冷道。 眾人欢声雷动。 打从黎秋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