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不想离开你。三年,太久了,再回去过纽约的生活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很难说……」 「所以你要在今晚的月光下娶我?」 「月亮就是我们的见证。」 「我好开心!黎。」 再一次热情拥抱,她的身体已经明显有了女人的反应。第二次进入时他开始使出三十二年来学习到的取悦女人的手段;在月光下的岩洞中,两隻一味追求快乐的动物不停交缠,尽情将爱融化成肉体的快乐。 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声响。声音不算大却吓得黎秋何跳起来。 「怎么了?」 「嘘………」 夜风转向后又是一串炮仗似的声响,这次是顺风因此响声变得清楚多了。蜜雪儿搂住他的手臂,有些心惊。 他们迅速穿好衣裳,悄悄走往回家的路,但不是沿着海岸线原路折返,而是穿过防风林来到沙丘边缘。 第三次枪响时黎秋何终于百分百确定枪声的来源。他的心沉痛不已,表情却冷漠而坚毅。他知道福勒有一把双管猎枪,但从那枪声听得出来只有连发扫射的衝锋枪,没有猎枪。 那些来追杀他的人绝不会给福勒任何反抗的机会,连万分之一机会也没有。 月光清清楚楚照亮了前院,一辆该死的黑色克莱斯勒霸道地停在大门口,两个月前的记忆瞬间回到眼前。 如果可以的话他就是牺牲性命也要救这家人,可惜迟了,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是伏在沙丘上的草丛一动也不动,静待那些人离开。他紧紧搂住浑身颤抖的蜜雪儿,一手摀住她的嘴。 黎秋何暗自揣想,自己的好运气还没用完哪!要不是今夜和蜜雪儿跑到海边亲热,肯定要陪这家人一同丧命。相对于他的好运恩里奇一家人却是太倒楣了,完全是被牵累的无辜者。 夜风逐渐强劲,屋里闃然无声。他猜想屋里头的人一定正在仔细搜索,考虑到黎秋何可能躲在暗处因此所有人都保持静默。过了大约二十分鐘才有人开始说话。 「他不在这儿!」 「镇上的人明明说是这家。」 「他应该在这里住过,不会错的。这一家有五口人却少了一个女孩,这婊子养的连逃命都要拐跑人家女儿。」 「操!都怪你杀得太快害我没办法爽一下。真他妈浪费。」 「现在怎么办?」 「先回旅馆吧!天亮后再回来这附近搜。」 听到第一句话就知道是义大利人,甚至光从那股浓浓的腔调就可以判断是哪帮人。几个穿黑皮夹克的傢伙陆续从大门走出来,一共四个,手里都提着衝锋枪。 黎秋何忽然想起那条黑曼巴蛇。 等汽车开远后蜜雪儿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他用力按压在地上。他知道屋子里还躲着一个。 那辆车可以载五个人却只来了四个。更奇怪的是那些人站在一块儿说话根本没必要这么大声,简直就是存心讲给屋子外的人听。这些义大利佬精得很,他们从房间床舖和鞋子等情形就能判断两人不可能走远。他们猜两人听见枪声很可能回到屋子附近观望,与其在黑夜中盲目搜索不如假装离开,留下一人守株待兔。 他们的招数已经被黎秋何识破了。 他在蜜雪儿耳边低声说:「答应我,你会像石头一样完全不动。」 「好害怕………」 「不要动也不要发出声音,在这儿等我回来。」 「你不要去………」 黎秋何躡手躡脚从正门靠近,因为他猜测留下来的人应该躲在后门旁边的他的房间里。他没有进门,而是从外墙攀爬至二楼进入恩里奇夫妇的卧房。 夫妻俩并排躺在床上,手牵着手。鲜血染红了整张床单,被子弹撕裂的身体令人不忍直视。 这家人是多么善良,把他这陌生人当作家人一般无私对待,却落得这样悽惨下场──胸中的怒火与悲慟没有妨碍他的冷静,他知道福勒的双管猎枪藏在哪里。 有一回福勒取出珍藏的古董猎枪让他观赏。那是一把1920年製的desenzani,28吋双枪管、点50口径步枪弹,威力惊人。他还记得当时福勒得意地说这枪可以用一发子弹打倒一头水牛,大象可能需要两发。想不到有一天要用这把枪为他报仇。 他光着双脚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静静取出猎枪装上子弹。他接着去两个女孩的房间。 墙上斑斑血跡,烟硝味未散,再检查女孩的脉搏已经是多馀的了。 他轻轻替奥莉薇盖上被子。 蜜雪儿躲在草丛里不停发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