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信宿又道:“让我想起古书上记载的一种苗疆人养蛊的办法,他们把蛊虫放在一个瓷器里,让蛊虫们互相吞噬残杀,完全凭着最原始的求生欲扼杀同类、吞吃入腹,活到最后的那个就是‘蛊王’。” 他寥寥几句轻描淡写,却让人听的异常触目惊心。 假如打造一个何方这样完美的“兵器”,需要用许多同伴的生命与鲜血来堆砌…… 林载川心头沉重,轻声道:“希望不是那样。” 这已经是最坏的一种猜想。 信宿没再说下去,抽出湿巾擦了擦手,态度积极:“下班了!一起去吃晚饭吗?” “嗯,要吃什么?” 信宿推开门,很好说话:“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你想带我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了。” 走出办公楼的路上,林载川想到什么,打开手机看了眼银行卡余额,里面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十万块钱。 不过以信宿的消费水平,这些钱也花不了多久就是了。 林载川看了眼转款人,匿名。 他无奈开口:“信宿,你不需要给我转钱。” 信宿则一脸迷茫说:“我没有啊。” 林载川:“………” 这个人在他面前装痴卖傻一直很在行。 信宿不知道林载川有多少存款,怕他真的没钱跟自己一起吃饭了——美食如果不能跟人分享,将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 所以他溜进办公室偷偷给林载川转了半个月生活费,试图自己养活自己,结果刚出门就被他发现了。 这人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若无其事地抬头望天空。 二人一起走向停车场,里面停了很多汽车——在价格普遍十万出头的廉价公车里,横插着一辆格格不入的奔驰轿车。 信宿注意那辆车很久了,这车一直停在市局停车场,好像哪个同事外出办公都开过,这种百万起步的私车无偿奉献给单位当公车用——市局可能有个隐藏富二代,并且是政治觉悟很高的那种。 信宿刚想感叹一句,就见到林载川径直走向了那辆车。 “………”信宿脚步一顿:“这是你的车吗?” “嗯。” 这辆车落地价保守估计一百多万,各方面性能都非常顶尖,以林载川的性格居然会买这么贵的车,不像他的风格—— 信宿意外地挑挑眉,正要对此发表言论,又听林载川道:“是一位朋友生前送给我的。” “生前”。 听到这个词,信宿的神情轻轻一变。 林载川打开车门,声音极为平静:“他叫宋庭兰,是我特训时期的同窗,一位非常优秀的人民警察。” “他的父亲是为国捐躯的烈士,母亲是国家情报科人员,在一场对外破译行动中被敌人暗杀。国家在他成年的时候,补偿给他一笔钱。这笔钱他一部分捐给了贫困山区,剩下的留给了我和另外一个同窗。” “……后来,庭兰牺牲了。” 林载川稍微垂下眼,喉结轻微滚动,“但我连他的遗体都没能带回来。” 信宿知道这个人是谁——林载川的同窗,一个叫江裴遗,现在已经是y省省厅里的骨干领导之一。还有一个叫宋庭兰,卧底沙蝎、代号“斑鸠”,早在五年前就牺牲了。 他们三个人应该从十二三岁就相识,在那种高强度、高压力的训练环境中,凝结过一段独属于少年时期的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