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可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回汴京? 刚刚又听了林如蔲一番话,脸上依稀有唏嘘之色。 喻姝嘴皮功夫向来利索。众人跟前话虽很少,总跟着点头应付,想说时却是一套套的理在。有时理歪些,也能讲的人难辩。 她正要开口说笑,忽然有一人过来打断。那耳熟的语调慢条斯理,带着笑意: “岳母此言可差矣,我夫人是圣上赐婚,怎么又成她是算命先生了?” 说罢便朝着众人微微颔首,“岳母安,各位姑嫂婶婶们安。” 眼见来人一身鲜艳的锦衣蟒袍,生得那俊气倜傥样,不是魏召南又是谁?见他问安,皆纷纷垂目:“不敢不敢......” 喻姝却是也愣了下,没想到竟是他来。 “岳父有话要交代几句,夫人随我去吧。” 魏召南领着她往堂屋去,走着,忽地转头问:“你同秦家议过亲啊?哪个秦家?可是肃王妃的娘家,给事中秦茂?” “是他家。” “秦茂有四个儿子,一嫡三庶,年纪都与你相近,你母亲看上哪位了?” “嫡长子,秦放。” 喻姝本犹豫该不该说,但此时却没什么好瞒的。她以为魏召南是介意她议过亲,如今又来嫁他。却听得他一声嗤,“你母亲是想你死呢。” 这极微极轻的一声,却让喻姝霎时血液僵凝,不由引她想起某个雷雨黄昏的山神庙。 那时喻姝刚被接回汴京,林如蔲已替她相中一门亲事——正四品官秦茂的嫡长子,也是秦汀兰之弟,秦放。 这秦放年方二十三,生得丰神俊朗。又是进士出身,才华斐然。 只是他娶过妻,妻子在一年前死了,如今膝下无子无女。在旁人看来,虽说喻家小娘子嫁去是做填房的,倒也不失妥当。 要说林如蔲面上亲热,心下却厌恶她。相中的这门亲事,看上去似乎是和美的? 喻姝心下奇怪, 怎么偏相中秦家了?秦家之上不乏有几户四十来岁,死了发妻的官人。难道只想搏一个贤良母亲的名声? 她困惑了许久,暗中也费心思查了秦家很多,却没有头绪。 直到有一日,喻姝随婶娘上山拜庙,竟偶遇了秦夫人带儿子来,也说求姻缘。 婶娘与秦夫人对看一眼,便互相了然。 秦夫人引秦放给喻姝认识,温温笑道:“听说小娘子从扬州回来,许多人还不认识。喻官人与我家素有几分交情在,你俩也可好好认识下。” 只见那秦放确实伟岸,面容清秀。他朝她一礼而笑,“小娘子安。” 喻姝正要还礼,一团雪白似飞得蹿来,扑在秦放的衣衫下摆。众人皆吓了跳,连连退了几步,但见秦放弯腰抱起,才看清那是只受惊的猫。 后来上马车回去时,婶娘的心悸忽然犯了。急忙摸向衣带,哀哀续续地呼道:“糟了...糟了!荷包不见了!里头有味我吃的药......许是、许是添完香油钱没系好,给掉了!” 此时外头下起瓢泼大雨。 喻姝翻出仅带的三把油纸伞,想了片刻,便留下侍女们照看,带着采儿和一个家仆回山庙,三人分头找。 庙里的香客几近散去,濛濛雨中少见人影。 她在神殿的门角边找到荷包,刚打着伞要出去,忽然听到哗沙雨鸣里一声细细、尖锐的惨叫,浑身一震,似乎就在附近。 雨声掩去了她的脚步声,喻姝沿着墙根急急走几步,绕到大殿后头,竟瞧见白衫的秦放蹲在廊柱边,手里死死按着一只雪白的猫。 是下午的那只! 雨水打湿过猫毛,小猫被压弯了四脚,吓得嘚嗦不已。秦放将烈焰的火把抵在猫背上,轻声如鬼魂地笑着,“你不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