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也不可能透露一个字那种。 但作为家里唯一一个吃上供应粮的,她又忍不住想卖弄点“内幕消息”:“陈老很厉害,以前是在保密单位做科学研究的,只是前几年被打成……到了劳改农场。” 刘寡妇哪里懂啥保密单位,“那她岂不是黑-五、类?哎哟你可别害咱们家,跟这种倒霉催的接触,咱们家可是三代贫农啊!” 刘宝珠笑起来,“奶你这就不懂了吧,这些有货真价实的技术,有重大贡献的,人家上头有人保呢。” “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反正他身体不好……奶你们多陪他说说话,顺着他就是。” “难怪哩,我就说看着他病歪歪的,跟上次崔老五家的一样。”刘大虎媳妇接嘴,想到小姑子还不知道崔老五家的事,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刘宝珠本来是当闲话听的,可当听到居然是隔壁的秦来娣治好了将死的崔五婶,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 不仅她奶跟秦桂花被人比较,就是她刘宝珠也是从小跟秦来娣比较,俩人同年同月出生,又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就连找的男人……嗯,虽然不想承认,但赵青松确实是秦来娣挑剩的。 “奶你咋回事,我不是让你注意她的动向,有啥情况都要及时告诉我吗?” 刘寡妇目光闪烁,一开始她是时刻注意的,可慢慢的她觉着那丫头也就那样,会点三脚猫医术而已,又不是攀上啥了不得的好亲事,拿啥跟她宝贝孙女比……再说了,写信邮票不要钱啊?打电话那更费钱,她才舍不得哩! 刘宝珠暗恨,但也知道她奶奶打的啥主意,不就是想跟她要钱嘛,家里人都以为她嫁给军官出息了,肯定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可事实是赵青松每个月工资大头全都寄给了他老爹老娘,连养俩孩子都困难,她还得出去上班补贴家用。 可军区给家属安置工作也得论资排辈论贡献,她年纪小,赵青松也不是啥大领导,好工作轮不到她,只能去食堂打饭,一天到晚说不上一句话,都快把她逼疯了。 没干几天,实在是干不动了,她自己也断了收入来源。 奶奶只想让她补贴娘家,却不替她想想,她刚嫁给赵青松半年,他钱也不可能交给她,她自己买点雪花膏都要晚上暗暗在炕上使功夫才能要到钱。 倒不是赵青松小气,而是他手里真的没钱,都让赵老太逼走了。 想起这茬,刘宝珠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难怪当初秦来娣看不上这头亲事,原来赵家埋的雷可不少。 很快,饭菜做好,刘宝珠端着两碗清汤面出去,“陈老,青松快吃吧。” 面条是鸡汤打底,烫了点农村这个季节非常罕见的小青菜和玫瑰花一样的黄瓜片,还卧了俩鸡蛋,赵青松一看就食指大动,先将一碗递给身边人,自己这才端起另一碗呼哧呼哧。 刘宝珠心头难掩失落,面条虽然锅里还有,但赵青松都不让一下她吗?也不问问她的还有没,就自个儿这么吃起来了? 陈老却一点食欲也没有,他的身体这几年熬坏了,又接连遭遇不幸,现在全凭一口气吊着。 * 一墙之隔的秦来娣可没时间关注刘家的合家欢,她忙着教大姐炮制药材,这是细致活,每一步都很费时,为了防止烘烤太过影响药效,手必须一刻不停的翻动锅铲,一会儿姐俩的胳膊就酸得抬不起来了。 秦桂花不忍她们这么辛苦,“我来吧。” 姐俩更舍不得年迈的奶奶受累,龇牙咧嘴的说“不累”,甚至还故意讲培训班上的新鲜事给奶奶解闷。 “房子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幸好我也不用租房,倒是能省点钱,奶你们在家也别太苛待自己,该吃就吃,要是有买不着的东西只管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她故意挺了挺胸脯,“我现在可认识不少同学呢!” 秦桂花和爱兰也不懂那些,但听她这么自信满满,都以为她能耐了,能交上好朋友了,“成成成。” 正说着,忽然只听“哐当”一声,又是“啪”一声脆响,像是板凳倒地,碗打碎的声音。祖孙几个对视一眼,都看向隔壁院墙,不知道刘家又闹的哪一出。 接着,她们又听见一把男声问“陈老您怎么样”。 秦艽睫毛微动,这是赵青松。 “我……我没,没事。”一把苍老的声音,歇了好几口气才把话说完,忽然,他吸了吸鼻子,“这里有赤脚大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