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奶,山上的药你们挖回来没?” 秦盼指指墙角的筛子,里面是一些晒干的根茎叶子,有的弯曲像鸡爪,有的直得像筷子,秦艽依次拿起来闻了闻,确定她们没找错,于是又带着大姐,将做饭大铁锅洗干净,按照老药师约定好的方式和比例炮制。 这些活计她以后估计没时间做了,要是能把技术教给大姐,大姐抽空再教给奶奶,那以后她们家也算有了稳定收入。 * 跟她们家一样,隔壁的刘家也是忙得热火朝天。太阳还没落山家里就煎煮烹炸比过年还热闹,结果做出来也没听见他们吃,这都熬到天黑了,刘寡妇的眼睛还盯着门口,家里的地也不知道被扫了几遍,“咋样,到了没?” 刘二虎打个哈欠,“也不知道啥时候才到,奶咱们都快饿死了……” “不就是一顿饭嘛,还要等着,这才嫁过去几个月宝珠就把自己当官太太了。” “就是,让一大家子饿着肚子等他们,好大的架子。” 为了今儿这一顿,刘寡妇都两天没好好吃饭,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放屁,宝珠说了,今儿来的是贵客,咱们得把家里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哪有客人没吃主人家先吃上的道理。” “切,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讲道理’。”刘大虎媳妇翻个白眼,在自家儿子身上掐了一把,孩子顿时疼得哇哇大哭。 “奶你看,小宝都饿哭了,可怜的哟……” 刘寡妇最疼的就是这个宝贝重孙,当即也顾不上刘宝珠交代的话,“乖宝不哭,啊,咱们这就吃饭。” 晚饭十分丰盛,刚端上桌,一大家子就争着狼吞虎咽,几个小孙子甚至因为争吃的闹起来,谁多吃一块肉,谁吃的肉大,谁吃的肉肥……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即使最小的才一两岁,战斗力也是杠杠的,饭菜洒了一地,大宝被这一吓,吃得又急,直接“哇”一声吐出来。 于是,刘宝珠和赵青松簇拥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狼藉,十几口人吃的吃,闹的闹,哭的哭,本来就因为路上不顺而烦躁的赵青松,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嗯哼。” 院里打闹的人也没看见更没听见,刘寡妇忙着扒拉最后两片肉,嘴角还挂着最后两滴油水,“都别打了,待会儿你们妹带着贵客回来看见多不好啊,别忘了你们兄弟几个的工作还指望着人家呢。” 眼看着赵青松黑成锅底的脸色,刘宝珠急忙大喊一声:“奶,你们干啥呢!” 刘家人这才发现他们,“哎哟孙女婿你们回来啦,咱们在村口等了一天没见人以为你们路上耽搁了,这不孩子实在饿不行了,就没等你们……” “妹夫你们放心,饭菜还有,我这就去给你们热。” 赵青松看着洒得到处都是的饭菜,哪里还有吃的欲望,早知道刘家是这副德行,他就不该听刘宝珠的,直接回自己家去,省得出这种洋相。 而刘宝珠也是一口气直冲天灵盖,这次的贵客她是下了很大功夫才给请到这边来,又磨了丈夫很久他才答应把人带到刘家落脚,本来以为招待好了人家,到时候只需要开个口就能改变几个哥哥的命运,谁知自家人全都烂泥扶不上墙!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问:“陈老您看,要不先将就着吃点?”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那满头白发的老者,身材瘦小,腰背佝偻,满是风霜的脸上布满核桃皮,唯独一双眼睛十分精明。 见他不愿说话,刘宝珠也习惯了,立马殷勤地往厨房跑,指挥着刘寡妇和几个嫂子把厨房打扫干净,恨不得用洗衣粉把锅碗瓢盆清洗几遍,吃食则是自己动手。只见她接过一根洗干净的黄瓜,轻轻切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片,轻轻一绕,立马做出一朵玫瑰花的样子来。 “呀,宝珠咋还把黄瓜做成花儿啦?” “这部队生活就是不一样,能锻炼人,做饭手艺都好了这么多!” 几个嫂子变着花样的夸,刘宝珠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 刘寡妇挤过来,“宝珠啊,外头这人是谁啊?” 几个嫂子全都闭嘴,好奇的看着她,心说这不就是老弱病残嘛,穿的也寒酸,可看小两口对人家的态度,又恭敬得很。 “这是青松的保密工作,奶你们就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们不好。”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赵青松在别的事情上都对她千依百顺,唯独工作的事保密就是保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