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州府再呈至刑部,刑部同大理寺、都察院会审之后,同意判死刑,再下发文书。这时才能定人死罪。” 萧景曜觉得刘慎行这事儿出的蹊跷,而贾县令这种一心想往上爬的官员,更是不会轻易判处犯人死刑。 不是贾县令心善,而是地方治下的案发率也和官员考评挂钩。这个规定其实有点坑,因为按大齐的律法来看,官员考评大多看的是案发率,而不是破案率。 举个极端点的例子,按照这个规定,同级的两个县,甲县案发100起,破案80起;乙县案发50起,破案0起。 最终评定,乙县在甲县之上。 为何?因为乙县案发率低,证明乙县治安好。 实际上按破案率来看,甲县的官差衙役,破案能力是要比乙县高很多的。 这种较为死板的规定,容易埋没人才。 贾县令自然不在人才之列,但他治下多出一桩案子,若是出了人命,案子还要在三司过一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判得不好,或者是有什么疏漏之处被上峰们查了出来,他在三司那些高官们心里,难免要落个办事不力的印象。有了这等坏印象在,日后他要是还想再往上升一升,怕是不知道会多出多少困难。 萧景曜就赌这件事有贾县令的手笔,也赌贾县令不会真的闹出人命,给他的履历上添上一笔墨点。 刘圭听得似懂非懂,看向萧景曜的目光中满是敬佩,“景曜弟弟,你懂的真多!” 说完,刘圭又低头抹了抹眼泪,垂头丧气,“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聪明就好了。这样我爹出事,我也不至于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只会干着急,还拖累你们。” “我以后再也不贪吃贪玩了,夫子上课,我一定好好听!” 萧景曜忍不住调侃他,“这话你留着对刘伯伯说,他出狱后听到你这话,怕是能高兴得多给祖宗烧几炷香。”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萧元青影响了,刘慎行也多了个动不动就给祖宗烧香的爱好。现在刘圭痛下决心发愤图强好好念书,刘慎行不多给祖宗上几炷香都对不住他先前那些虔诚的祈祷。 刘圭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挠头小声道:“我先前总以为我爹无所不能,天塌下来都有我爹顶着。家里又不缺银钱,做什么去吃念书的苦头,又不是脑子坏了。现在却明白了,若是不好好念书,自己又没本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刘圭提起他二叔还有些愤愤然,“若不是我没用,家里也轮不到二叔嚣张,我只能钻狗洞跑出来!” “钻狗洞?”萧景曜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刘圭,“不是翻墙?” 坏了,说漏嘴了!刘圭一脸懊恼,见萧景曜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刘圭忍不住低下头去,恼羞成怒,“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萧景曜大笑,又调侃刘圭,“你家那狗洞可真不小,竟然能让你爬出来。” “我怎么了?我比之前可是瘦了许多,现在只是有一点微胖!”刘圭振振有词,想到自己忍痛抛弃的各种小点心就心痛难忍,“胖子减点肉,容易么?” 说着,刘圭还把贾道成拉出来鞭尸,“比起县令家的那位公子,我已经算是身轻如燕了!” 这话没毛病。萧景曜无言以对,只能给刘圭一个“你说得对”的眼神。 两人这么笑闹了一场,刘圭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疲倦地往椅背上一靠,闭着眼睛,眉头依然紧锁,“希望这事儿早点过去,还不知我娘在家如何了。我跑了出来,二叔和奶奶未必会对她手下留情。” “你爷爷还能喘气呢,他们不至于做得太过分。”萧景曜只能这么安慰刘圭,“他要是想光明正大地继承家业,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明面上肯定不能亏待了你和你娘。” 真以为刘慎行是吃干饭的呢。 刘慎行掌控刘家产业这么多年,各个铺面的掌柜,账房定然有不少他的心腹。要是刘慎独敢亏待刘圭,这些人不给刘慎独下点绊子,萧景曜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果然被萧景曜料中了,萧元青打探来的消息,在酒楼中毒的那人,现在还在杏林医馆,人还没醒,但并无性命之忧。 刘圭一听就放下心来,眼巴巴地看着萧景曜,再三确认,“只要没出人命,哪怕县令有意磋磨我爹,也不会危及我爹性命吧?” “不会,最多是徒一年。你家要是有《大齐律》,还能减轻点罪责,最终判不了一年。” 刘圭终于放下了心,最坏的打算也顶多是他爹受一年罪,这可比先前他以为的要丢性命好的多。 然而局面却没有刘圭想象中的那么轻松。据萧元青打探来的消息,中毒者昏迷不醒,浑身长满红疹子,酒楼掌厨又对罪行供认不讳,说是受东家指使,拿坏了的食材做菜,却不料会闯下如此大祸。 这么顺利的人证,刘慎行是无辜的,那必定是刘家出了内鬼。这内鬼到底是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