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就是八卦的味道,宁咎立刻转头: “快说吧,吊我胃口。” “我也是早年救了他之后,听人说起的,这位周大人不是家中荫庇封官,是正经的进士出身。 但是娶妻却没有娶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的嫡小姐,而是娶了一个商贾之女,也就是周云溪的母亲,似乎因为这个事儿还开罪了几个同僚。” 宁咎知道这个时代的商人和他们那个时代的商人可不一样,士农工商,商贾虽然富有,但是社会地位却算是最低的。 有身份的人家,尤其是官宦人家,哪怕是没有封爵,也走不了仕途的二公子都不会娶一个商贾之女,更何况周振海是年纪轻轻的进士? “这倒是确实是有点儿意思了,不会是图人家钱财吧?” 别嫌他心脏,毕竟这年头就是做官也是需要银子来打点的,商贾地位虽低,但是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 阎云舟也笑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当年我听说的时候,也有不少的人说他是冲着吴家的银子去的,后来倒是也没再见过这位周大人,不知道如今如何,不过瞧着周云溪这般有出息,这周大人应当也是个端正的人。” 十几岁的举子并非绝无仅有,但是数量也绝对不多,若是周云溪真的出息,这一次进京便能高中进士,这般的年纪就算是在殿试的时候陛下都会多看他两眼的。 这一次出京,没有上一次去凉州时那样的清闲,却也不似从前赶着去北境那样的急行军。 阎云舟和宁咎白日都是在骑马,晚上若是赶在途中县镇关城门之前进去了,便到客栈留宿,若是没有赶上便到附近的驿站留宿。 晚间的时候宁咎还是有些不放心阎云舟的腿,沐浴之后便掀开人的裤腿看膝盖有没有红肿,嘴里还不住地唠叨: “你也别刚好一些就放飞自我,真当这是好腿呢?也注意着点儿。” 这样的言论一路上阎云舟已经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了,他次次都是认真地应着: “知道了,这一天下来我们歇了四五次脚,这路程还不及从前能走的大半多,没事儿的。” 不过宁咎还是用药油帮他热敷了一下膝盖,这种手术过后膝盖最忌着凉,两人并排躺在客栈的床榻上,宁咎翻过身搂着阎云舟的腰身: “这一次重建随州还要建成上次那样吗?” 上一次的随州城底下都被挖空了,那不是一代之功,若是建造成那样恐怕很难,阎云舟也搂着他的背: “不用,随州这个大杀器用过一次便没用了,再者因为随州的陷落,原来的河道也有不少都已经改道了,无法再恢复。 这一次的随州城并不是建造在原址上,而是在原随州城偏西北的位置,主要是加强城防,坚固城墙。” 宁咎想到上一次的那一战,残忍确实是残忍,但是战争就是这样,只有你死我活才是战争。 阎云舟是在两日后到随州的,他都没有在幽州驻脚,而是直奔随州大营,随州城虽然还没有建起来,但是随州大营却已经在此驻军了,阎云舟和宁咎骑在马上远远便看见前方黑压压一片的驻军。 军中最前方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提前得到旨意回来驻守随州的李寒还有张慎,他们从前便是随州的参将和副参将,这一次重建的事宜着他们协助,必然是事半功倍。 两匹马在军营前驻足,黑压压的一营的将士齐齐单膝跪地,有些跟随阎云舟多年的老兵,甚至眼睛都有些泛红。 他们本就是边军,非召不得进京,这几年中,李寒等人每一次去京城都会去王府,却次次带回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阎云舟病重的消息更是时常传出来,此刻看着安然在马上的人,没有人不激动,山呼王爷的声响几乎响彻天地,阎云舟的手也抓紧了缰绳,今日的一切他又何尝能想到。 他不但再一次踏在了北境的土地上,还是和宁咎一同回来的: “都起来吧,陛下特旨,随州将士驻守边关苦寒之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