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人。 ?咱已先打点好了,你们只管安心出发罢。?何暮拱手向我们道,看来他已是下定了决心,与相处十载的恩师诀别,面上很是和气,情绪也比起昨日夜里来的稳定许多。 ?阿暮,这些年来,你就似我多了个小弟般,总被我差来使唤,有你辛苦了。?江烟渚很郑重的和何暮道别,神情似个亲长温柔和蔼,可又突然转换了情绪,她打趣道:?你年纪也差不多,该找个媳妇来疼疼了,瞧你这表里如一君子相,定是不乏人选!嗯……你那珍味楼青梅竹马的陈嫈姑娘,你瞧来如何?? ?阿、阿姐!?何暮被她逗的满脸羞红,苦脑的搔搔头,接着低下声来,肃然道:?虽咱一点儿也配不上边,可咱早有心上人了。?他深邃瞳眸中,透露出坚定不移的正直气魄。 ?是么,那可甚好啊。?可江烟渚只微微笑的看着他,气氛一时顿在那,两人默然对视,然心中所向恐怕是相互悖离。 这师徒二人间的关係,由我这外人瞧来可有些沉重,他直勾勾的毅然眼神,仍无法牵起她的半点心思,而他的心意,她定是心知肚明,可却选择不予回应,许是她不愿令彼此间的氛围变了调,儘管现下已是诀别之时,她望这师徒之情可永存于忆中最后一笔。 ?差不多时候了,何暮,我俩今日在此诀别,愿你往后安好,莫要怠了学问。?江烟渚这道别话儿说的很是轻快,云淡风轻的身姿背过,便自个踏上船先离去,殊不知那一声称呼名姓,使他心头有多少碎裂痕跡,何暮面上不禁刷上层黯淡神色,只慨叹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跟着用方言小调唱起了诗句:?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渺茫,日幕征帆何处泊?天涯一望断人肠。? 那清亮如宏的嗓音,我在一旁听着,彷彿耳际也奏响着悠扬乐声,可那歌声中,竟是唱着如何的悲欢离愁。 ?何暮,感谢几日来的照料,愿你一切顺心。?我也向他别过,提起包袱欲要准备登船,却听身后传来:?咱也很是欣喜,清泉姑娘,他日咱俩再相会罢。? 我回过头,只见他也正欲离去,背着这儿挥挥手向我道别,虽江烟渚的三约中有提及,往后不得再有联系,可确是不曾限制我和他不得再会,何暮那言下之意应是如此。 ?姑娘,要出航啦!?掌船大叔出声叫唤,我才赶紧提起停滞的脚步登上船,不知为何,我见何暮最后的神情,好似藏着一丝丝的笑意,许是我自个看岔了才是。 我进入船甲上的小客舱,江烟渚靠坐于窗边,面上满是欣喜与期待的望着外头江水景緻,这客舱并不大,但这一行似乎仅有我俩,倒是显得宽敞。 我放妥行囊,跟着坐于另一边窗旁,瞧了瞧方才登船的地方,却已见不着何暮的身影,心中忽地有股浅淡的别离伤感。 何暮虽操着点儿怪腔怪调,可人确是实至名归的青年君子,生着张英挺俊拔的脸蛋,浑身书卷气息,人又温柔善良,这般好的男子,定是如江烟渚所言的不乏人选,可惜了他偏偏爱上,那如烟似雾一般难以触及的她。 他们师徒俩立于一块儿,男的俊,女的美,场面有如画作一般美好,双方皆是才华盖世,可却郎有情、妹无意,感叹命运造化弄人。 想到这,我心里头忽然冒出一丝庆幸,可不知是为了何事,我对这古怪思绪感到莫名。 河道的两岸宽,约莫一箭之地距离,船速并无多快,阵阵微风由方形小窗口徐徐吹拂,原是有些闷热的舱室里头,也随着行驶而引入丝丝凉意。 江烟渚紧闭双目,似乎正就着清凉微风养神休息,一对蝶翼般的长睫,如櫺幕掩蔽,轻柔鼻息间彷彿透出沁心芬芳,那曼妙身姿、国色天香之貌,儘只是靠着窗边休息,也令我瞧的入迷。 『在这儿睡,当心身子着凉。』 『嗯……要不,抱我回房里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