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智谋高超,倘若留他一命,日后定有后患。” “那也用不着你!”杜昙昼火冒三丈:“大承男人都死光了吗!还是你要把所有焉弥人全都杀了?!” 莫迟只是摇头,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眼神都显得涣散,说出的话虚弱不堪:“……他是不同的,他是处邪朱闻的家臣。” 但凡牵扯到处邪朱闻,莫迟总是顽固又执拗,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杜昙昼收拢手臂,将他牢牢抱在怀里:“那也不准去!天塌下来也有我撑着!用不着你去强撑!” 杜昙昼呼吸起伏剧烈,双臂都在轻轻颤抖,莫迟肩膀的伤足够让得他忧心得魂飞魄散,他太害怕在莫迟身上见到一丝一毫新增的伤口了。 莫迟在他怀里消停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捧起了他的脸。 杜昙昼正想开口,陡然感觉到唇上传来一阵热意——莫迟扶着他的下巴,对准他的嘴用力亲了下去。 随着他重重地亲吻,他嘴里的血沫逐渐沾染上杜昙昼的舌尖。 那股咸腥的味道让杜昙昼冷不丁一激灵,他蓦地推开莫迟,想要检查他的伤。 莫迟却趁机在他胸口的穴位上一按,杜昙昼浑身一僵,被他定在原地。 “……我杀了他就回来。”他用手蹭掉杜昙昼唇边被他亲上的血:“你这么好看……我才舍不得死。” 他依恋地看了杜昙昼一眼,拖着踉跄的步伐,跌跌撞撞地朝辛良遥逃脱的地方追去。 杜昙昼眼底一片通红,他倏地一使力,想要挣开被点住的穴位。 五内俱焚之下,一口鲜血登时翻涌而上,从他唇角溢出。 杜昙昼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顶着肺腑间那股沸腾烧灼,再度用力要站起来。 一口热血直接从口中喷出,穴位被他以损伤经脉为代价冲开了。 他撑着地,东摇西摆地站起来,强忍着胸口的强烈灼痛,拔腿紧追莫迟而去。 矿山的北面有一条直通临淳湖码头的官道,只要赶到码头上了船,不管身后的追兵动作再快,也肯定是追不上的。 就算杜昙昼马上派人开船来追,等到他们全都上船再划出岸边,辛良遥的船早就顺着水流走远了。 行动前,辛良遥就备好了快马和小舟,他没想过他会失败,但他还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没想到这匹马最后还是派上用场了。 辛良遥步伐矫健,沿着山路马不停蹄狂奔至山脚,那匹油光水亮的黑马就拴在官道边,静静等待着他。 半山腰的树丛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辛良遥头也不回,将手中的三棱锥用力掷去。 身后没有传来谁的痛呼,甚至连三棱锥扎入树干或者泥土的声音都没响起。 辛良遥惊异地偏头一瞧,一道黑影骤然从半山腰凌空跃下。 莫迟反手握住辛良遥扔来的三棱锥,像山间最雄劲的猞猁一样,从半空中直扑辛良遥,将他直接按倒在地。 辛良遥还没来得及感觉后背着地的疼痛,一阵痛骨酸心的锐痛从右胸袭来,涔涔冷汗顿时兜头而下。 莫迟借着下落之势,将三棱锥狠狠扎入辛良遥胸前,锥体直接穿透他的身体,扎入身下的泥土中。 若不是角度不对,辛良遥的心脏早就被他捅穿了。 辛良遥死死咬紧牙关,朝莫迟肩头一拳挥出,他这一拳下了死力,正中莫迟刚才被他扎伤的伤口。 莫迟双手一震,压着辛良遥的力度骤减。 辛良遥双脚往上一踹,莫迟折身向后一避,一时控制不住平衡,连连倒退了数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