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那高高的树杈上,学着平日里爷爷奶奶烧香拜神那样,把她知道的神佛都拜了一遍,虔诚地许诺,信女要是能从这棵树上下去,必定把最喜欢的小糖果献给您吃。 依旧是没用。 她的家人们还是没找到她,呼喊她的声音还渐渐远了。 他们走远了。 虞幼真觉得万分绝望,那希望的小火苗仿佛像此刻的天色一点点熄灭了。就在她觉得自己要完蛋了的时候,树下忽地传来一道呼唤她的声音。 声线算是清越,夹杂着点变声期的哑和沉。 “幼真?” 虞幼真闻声,低头向下边看去。 身形瘦高的少年人正拨开浓密的枝桠,抬着头寻她。他手里还拿着一支手电筒,白光倒映在他脸上,显出他面上的焦急之色。 在看到她之后,他紧蹙的眉心展开来,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可算找着了。” “恂之哥哥!” 虞幼真憋了半天的眼泪突然决堤,成串儿往下掉。 温恂之把手电筒放到地上,然后向她伸出臂膀,道:“来,跳下来,我接着你。” 少年人正处在抽条长身体的时候,臂膀并不像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健美先生那样结实有力,却像一杆青竹,修长且有韧劲。 虞幼真的心慢慢落了地,但她还是怕。 “好高,我怕。” “别怕,我会接着你的。” 虞幼真抓着枝干,畏缩不敢向前。 温恂之便上前一步,踩在松软的土地上,离她更近些。 “有我在,不会摔的。” 他的声线很平稳,仿佛他们之间的那段距离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问题。 虞幼真的心蓦地落了地。 她慢慢松开抱着树杈的手,闭眼,向前探了一步。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然后,她稳稳地落在一个怀抱里。 她的鼻尖抵在对方的胸膛上,鼻尖是洗涤剂清新的皂香味,是恂之哥哥身上的味道。手指也抵在对方的胸腹上,温度透过薄薄的夏衫传到她的掌心,肌理柔韧。 万籁俱静。 她似乎听见了他的心跳声,很平稳,很有力。 她睁开眼,撞上温恂之低头看她的视线。他的脸色有点白,伸手轻轻拨好她乱掉的刘海。 “脸都哭成小花猫了。” “才没有呢。”虞幼真皱皱鼻子。 小女孩儿臭美,不乐意听到这个评价。 温恂之眼角微弯,道:“走吧,我们回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