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陈医生注意到这对小夫妻的互动,心里不免有些诧异——他没想到他们两人之间竟然是温温柔柔的虞小姐看似更占上风一些。 陈医生处理完温恂之的伤口,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要走,温恂之却叫住他,让他给虞幼真也看看。 虞幼真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没受伤啊?” 温恂之径直对陈医生说:“刚才幼真的手腕和脚腕被绑匪用麻绳绑得很紧,有一些擦伤,您看看给她看些什么药比较好。” “不用吧?问题也不大。”虞幼真小声说。 温恂之看她一眼,虞幼真眨眨眼,也慢慢收了声,闭嘴了。 陈医生面带微笑地吞下这一碗狗粮:“好的。” 等彻底处理好之后,陈医生走之前还叮嘱了两句虞幼真,说她受到了惊吓,心情大起大落,也要注意休息,清淡饮食,不要生病了。 虞幼真笑着说好,但她当下感觉还好,便没怎么放在心上,未曾料想,当天晚上她就发烧了。 她感觉她睡得很沉,睡了很久。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了好多人,有爷爷,有奶奶,还有爸爸,爷爷给她捧来很多珍稀的宝贝;奶奶抱着她教她认字读诗;爸爸顶着她坐到自己肩膀上,让她骑大马;妈妈亲自进厨房给她烘烤好吃的小甜饼干。 然而梦境倏然一转,变成了放满挽联的灵堂,她和母亲被大房挤兑;爷爷奶奶病重时苍老的面容,医生摇头的叹息……还有她蜷缩在颠簸的汽车后座,绑匪狞笑着拍打她的脸颊…… 很快,那些人的面目像脆玻璃一样齐齐裂开,通通破碎,炸裂开来。 只能依稀看到漫天火烧云下,一个身高腿长的身影向她跑过来。 旋即梦境不断地扭曲变形,最后定格在一个闷热的,兵荒马乱的夏天。 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家人带她去郊外野营,她和他们走散了。 她躲在高高的树杈间,脚磨在粗糙的树皮上,生疼生疼的。透过互相遮荫的树叶,她胆战心惊地用眼睛衡量她所在的位置和地面的距离,心里特别后悔,怎么就贪玩离家里人远了,为了找到回去的方向,她甚至还咬牙攀上这棵高树。 现在好了,下不去了。 暮色四合。 远远地传来家里人呼唤她的声音,虞幼真也提高声音喊他们,但她嗓子眼细,那点声音很快被吞没在茫茫的树林里。 夜色渐浓,到了晚上,蚊子比白天更毒了,追着她叮咬,她想挠,又怕自己从高高的树上摔下去。 她是又急又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