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的地方,他也会不甘寂寞,有所图谋,也是情理之中。这世上有一种人,叫乱世枭雄,就是天生爱折腾,他一日不折腾,他便骨头奇痒难耐,一日都不舒服。” 顿了顿,张安世又道:“可若是陛下将其屯于木邦等地呢?这个时候,那无数的土司,还有四面八方的异族敌人,就足够他折腾了,何况想要扫清和镇抚当地的残贼,单凭借区区木邦等地,是无法供应他的军马的,这个时候,他为了消灭敌人,就必须得不断的向朝廷求粮。” “他在那里,最大的优势,无非就是两样,一样是个人的勇武,另一样,便是朝廷的支持,朝廷若是不支持他,他这数万兵马,维持不下去,就难免要土崩瓦解,汉王这个人……脾气倔强的很,自然不肯服输,可他想要赢,就不得不和朝廷维持好关系,他日他在木邦无论干什么事,都得上奏恳请户部,陛下……现在户部……是谁的职责呢?” 朱棣一惊,下意识的道:“太子!” 张安世嘿嘿一笑:“如此一来,矛盾就转换了,在京城,汉王没有其他的敌人,他自然难免对太子殿下有所嫉妒。可在木邦,太子殿下就是他的靠山,他这数万人的生死荣辱,都得靠他的兄长才能在那里活下去。” 朱棣脸一沉,提出了一个重点:“倘若他在那儿谋反呢?” “拿什么谋反?”张安世道:“靖难的时候,陛下出兵,朝廷派大军攻北平,这北平上下的军民一心,竭力守城。而那地方呢?若是在木邦等地,汉王敢谋反,他的兵只怕前脚出城,后脚当地土司就将他一锅端了。” “汉王是一员勇将,臣以为,汉王也深得将士们的爱戴。而到现在这个地步,臣以为,是陛下没有将他用在对的地方。” 朱棣深吸一口气,他站起来,来回踱步,眸光忽明忽暗。 而徐皇后的眼眸里,似乎也生出了些许的亮光。 朱棣沉吟之后,突然驻足:“这个逆子,死不足惜,他毕竟犯下的乃是滔天大罪。” 张安世便道:“陛下不是已经将他废为庶民了吗?” 朱棣就道:“若是废为庶民,如何让他行军打仗?” 张安世随即就道:“这四卫人马,可以给皇孙朱瞻壑,名义上皇孙朱瞻壑才是正主,汉王不过是作为父亲,代为都督罢了。” 朱棣凝视着张安世,狐疑道:“你为何此时竟还为他说好话?” 张安世苦笑道:“臣也没有办法,只是姐夫依旧视汉王为兄弟,姐夫最重亲情,而我恰好也很重亲情,实在不忍看姐夫寝食难安,辗转难眠。” 朱棣不由感慨,红着眼睛道:“哎……太子真是一个好兄长啊,只是可惜……竟有朱高煦这样的逆子。可朱高煦这罪……” 张安世道:“臣和几个兄弟已经揍过他了,他打过我,我现在打了他,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朱棣看着张安世道:“终究还是委屈了你。” “谈不上委屈。”张安世笑了笑道。 而他的心里却在想,有了朱高煦这样的混世魔王,那便好极了。大明下西洋,真正想要制定出一个永远无法逆转的下海策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大明的影响力深深地楔入西洋诸国。 朝廷派任何大臣去和西洋人交涉,只怕用的都是不痛不痒的招抚之策,除了维持一个朝贡贸易之外,没有多大意义。 可朱高煦不一样,这家伙是混世魔王啊,简直就是当代吕布,有这么一个人,还带着兵开始进入西洋腹地,那将会发生什么? 只怕整个西洋的秩序,都会崩坏吧。 到了那时…… 对张安世而言,眼前没有什么比下西洋更重要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