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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出客房,在庄子里溜达。

    这李家庄虽说是个庄子,其实却是个寨子。以李家府宅为核心,附以庄客佃农,被一道高高的围墙围起。围墙只有两处开门,分为前门和后门。门口各设岗楼护卫,设门子主管其出入。

    而在围墙旁边,又距离七八丈设岗楼一座,便于战时护卫围墙。再往里去,又有十多户人家围在李家府邸周围,均为二层楼房,连接成片,成为村子的第二道城墙。再往里去,便是李家,其院中望楼高耸,即可起警戒作用,又可以观察敌情,指挥作战。

    张顺不由暗中感叹道:难怪古代称封建社会,一旦天下有变,此类寨子只有加固一番,变成城堡一座。攻城者若无重型火力或者内部奸细,不知道要填多少人才能攻破此类建筑。

    张顺便琢磨,便走回那李家府邸。突然之间,却听得有女子娇笑之声,便不由抬头望去,却见李家后花园有一绿衣女子一闪而逝。张顺正待收回目光,正好为路过的马道长看到。

    马道长不由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张哥儿有意乎?此或为李百户女子,可堪嫁给你做妾,也算报了李家救命之恩。”

    呕!张顺听了差点想吐:这是什么鬼逻辑?别人救了你,你要是人家献上女儿?忘恩负义,不外如是,张顺连忙拒绝。

    马道长不以为意,二人又在人家李家混了顿早饭之后,方才拜别。这事儿此二人才有机会单独相处。

    张顺一拱手,说道:“马道长,此番祸事谁是谁非,也不必追究。本来你大可以一走了之,逍遥自在。却没想到你如此为我奔走,不知有何事可用得上我,某必万死不辞。”

    “贫道确实有事儿求你,你且随我来。”马道长听了呵呵一笑,便又拉着他回到了陈州府。

    二人七拐八拐,来到一户家境不错的门户之前,扣其门扉。户主开门,张顺一看,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刘头。

    “您这是刘牢头吧?”张顺见了此人,心中有所猜测,便向马道长问道,“莫非老先生也雪中送炭,助我一番?”

    听到了马道长肯定的答复,张顺本着人只有一死,死一万次也没什么卵用的原则,感激涕零道:“刘老先生,你我本仅一面之缘,便如此又大恩与我,若有用到张某的地方,张某万死不辞。”

    “岂敢岂敢!”老刘头惊慌道,“你是万金之躯,万万不可折杀老夫也。且进屋详谈。”

    进了屋来,老刘头喊儿子与自己陪着张顺,让儿媳赶快去做饭,让孙子赶快去沽酒。

    四人且吃且聊,说到性起,那老刘头喊来儿子,让他给张顺跪下做个仆人。张顺听了,吓了一大跳:莫非这古人对报恩之事和他理解不同?这一点也不像报恩,反倒像自己前来报仇来着。

    不待张顺拒绝,那老刘头的儿子碗筷一摔,却是不干了:“老头子你怎么如此糊涂,先不说为这人把家里的银钱花了个七七八八,又到处求人打点,未给儿子我留下什么东西,现在反倒要把儿子卖个别人做奴仆,莫非儿子我是从街头捡的不成?”

    老刘头听了气的不行:“老子我今年六十又二,不知何时便不能行走。我这是给你留一份富贵,没想到你却如此不争气。”

    正在闹腾期间,那儿媳妇听了,也来闹将起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闹腾个不成体统。

    张顺夹在中间尴尬异常,只能干巴巴的劝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本布衣,跟着我只能吃糠喝稀,有什么富贵。老先生千万不要再提此事。”

    本来气的下不了台,要和儿子儿媳动拳脚的老刘头听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的拍腿道:“您说得对,儿孙儿孙,儿子不行,还有孙子呢。应跪!应跪!你过来给贵人磕个头,以后你就跟他混了,你就听他的,他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应跪?谁家给自己孙子起这么奇怪的名字?再说,我说什么孙子了?我这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张顺心里纳闷道。不待他反应过来,刚才给他们沽酒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跑了过来,扑通一声给张顺跪下,老老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张顺吓得,连忙把孩子扶起来,却见这孩子脑门都磕紫了,不由哭笑不得地责备道:“你这孩子,咋这么实诚,让你磕你就磕,脑袋都快磕破了。就是名字叫应跪也不能见人就跪呐!”

    话还没说完,那刘老头的儿子儿媳见刘老头把自己儿子给卖了,那肯干休?便伸出手去揪那刘老头。

    张顺连忙放开那刘应跪,转身和马道长去劝架。谁曾想他们家儿子儿媳也是两个混人,见他们过来,不由骂道:“你们两个鸟人也不是好人,一个和老头子一天到晚嘀嘀咕咕骗老头子钱财,一个装神弄鬼骗老头子孙子!”

    便骂还便把拳脚招架到他二人身上。那张顺好歹有些武艺,仗着年轻力壮,左支右挡,到没怎么滴;那马道长就吃亏了些,只顾护着自己的胡子,不小心被老刘头儿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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