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先是摇摇头,旋即想到段蕴并没有在看自己,便改为出声回答道,“安相一切如常,并没有多问什么话。” 虽然这回答已经够清楚了,段蕴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子来,看着清尘又问,“他就没有问问朕的情况?” 清尘再次摇头,“没有。” “那安相之后做了什么?” “吩咐了宫人去取早膳,然后便是回了偏殿等着。” 还真是从容淡定,连起床的时辰都与平常无异,段蕴觉得更是不平衡了。她想了想,又交待清尘道,“你去帮朕看着,看看安相都怎么用膳的,回来禀报。” 什么叫做怎么用膳,这用词也是奇葩得诡异。清尘嘴角一抽,面上的无语之色藏也藏不住。 段蕴见她这副表情,当下便有些恼,“怎么,你对朕有意见?” “不不不,奴婢不敢!”清尘连忙摆摆手做出一副惶恐样子,过了会见段蕴不再睬她,方才犹犹豫豫地问,“陛下,您和安相是怎么了?可是生了什么嫌隙?” 段蕴不由自主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嘴上却是斩钉截铁地道,“没有,一切都好得很。” 这是当她瞎呢还是聋呢?清尘心知她明摆着是在敷衍,却还想着要不要再问问。 孰料段蕴突然一个眼风扫过来,不耐地训斥她,“你还在这站着干什么呢?莫不是脚底生了根迈不开步子了?” 清尘无话可说,只得喏喏地退了下去。陛下这会儿似乎心情颇有些不佳,她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少招惹为妙。 段蕴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一大堆自己爱吃的食物,满满摆了一桌子,安正则不在也没人敢和她同桌,陛下便独自一人开吃,嘴里塞的满是吃食还不忘点评,“嗯这翠玉豆糕好吃,嗯那如意卷也不错,啧啧这荷叶膳粥真是清香扑鼻,还爽滑得很!” 整个屋内就只有段蕴一个人是坐着的,其余宫人都侍立在别处。尊卑有别,宫人们只能安安静静地看陛下用膳,半个字也不说。 所以此时的场景便是段蕴独自坐在偌大的桌子旁,吧唧吧唧地吃着东西,同时还吧唧吧唧地自言自语。 清尘与何弃疗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二人皆是醉了的……这陛下大清早的是抽了哪门子风,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何弃疗使了个眼色示意清尘跟他到殿外去,一踏出门槛便迫不及待问,“陛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今早独自用膳还起了这么早?可是和安相生气了?” “不晓得。”清尘摊了下手,“不过估计应该是这样的。” “唉,约莫还是陛下这几日因为身体的原因暴躁些个,可能因为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便赌气了。”何弃疗自行寻了个解释,且觉得照此般理解十分通顺,“哦对了,陛下之前是不是让你去看着安相,安相应当没有同陛下置气吧?” 清尘点头应道,“倒是有交待过这么一件事。安相那边没什么特别的,用了膳便看起折子,似乎与平常并无不同。” “那就好。”何弃疗放下心来,嘀咕道,“最近几日陛下受到冲击也是大了些,恰逢身子又不适,我还真是有些担心。” “可话说……陛下虽嘱咐我去偏殿盯着,之后却没有让我禀告。” “陛下若是问起你再回答,不问便不要多嘴。”何弃疗苦口婆心地提点她,“总归是少说少错,咱们啊就应该尽量当个哑的,免得惹了陛下不高兴。” 清尘对此甚是认同。 “原来她还曾派人去探过我境况。”二人话音刚落,那厢一个清朗的声音便径直传了过来。 兴许是因为音量不大或者距离略远,那语调里似乎还有一些苍凉,总之是把何弃疗同清尘二人给吓了一跳。 须臾,从转角处走出来一人,长衫俊逸,眉眼清肃,徐徐走至近前的身影如松似柏。 “安相。”何弃疗下意识小了声量。 安正则微微颔首应他,却并没有与他说话,反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清尘,“陛下今晨吩咐过你什么事?” “吩咐奴婢去看看安相。”清尘知道这话先前已被他听去,便光明正大地又重复一遍。 安正则显然不满意这般敷衍的回答,又问道,“除此呢?” “除此……”清尘有些为难,总觉得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