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都搞定了。简氏喜得不行:“我这就叫官媒来!” 两下一拍即合,择定了一个吉日,先放了定再说。叶姑娘年纪不大不小,正正好,姜长焕略长数岁,事业有成,两家先彼此中意对方的身份,其次再看人品性情相貌,都挺般配。至于两人是否情投意合,这个时候还是看不出来。叶夫人特意跟简氏讲:“晓得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对前头的那位放不下,若是我闺女没理,我也不偏袒。可我的闺女也不是做填房的,更不是纳的婢妾,女婿总要给她该有的尊重体面。” 简氏因儿子总是放不下彭敏,也有一点意见,当即应允:“放心,我看护着她。我那儿子,也不是个不懂事儿的小子了。总该知道轻重,明白礼法。”她又想早些成婚,这样次子的婚礼也可以跟着办了。姜长焕与瑶芳定亲定了好久,总娶不到家里来,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婚礼便定在了年底,国公府的嫁妆里大头是已经备好了的,再有几个月,也足够将余下的零碎收拾妥当了。算算日子,年底该是娘娘生育完,若得皇子,更是体面。 简氏这里,与叶家约定好了,又跑到贺家去,也是为了商议婚期。韩燕娘还有点舍不得瑶芳,好容易一家团聚没两年,又要嫁出去一个。丽芳虽然住得近,自打生了闺女,就不好总往娘家跑了。瑶芳这里,还不住一条胡同呢。思及光是定亲这件事情,就推拖了好几年,成亲便不好再拖,只得说:“我跟我们家老爷说一声儿,只等您那里长公子办完了亲事儿,就办咱们两家的,如何?” 简氏笑道:“好。” 为了连续两桩婚事,简氏忙了个人仰马翻,凡事都要备两份儿,哪怕有礼部等相帮,给的也顶多就是些礼服、仪仗一类的,拨点银子。想要办得光彩体面,样样都得自己操心。 一片忙乱之中,柳氏一家被押解进京了。简氏忙着准备儿子们的亲事,骂两句:“该。”又一头扎进一堆红绸子里去清点数目了。姜长炀兄弟两个就比较关心这一家的下场了,兄弟俩极有默契,谁都没跟对方提——特别不信任对方这种熊孩子。 姜长焕是锦衣卫,还是司刑讯的,消息来得比较方便。姜长炀与京城防务有着各种联系,也很快知道有一列囚车送到了京里,直接关到了诏狱里,过城门核对的时候,身份正是前江西道御史穆从善一家。 ———————————————————————————————— 也是合该柳氏这一家子倒霉,如果元和帝没发现,兴许就这么太太平平在老家颐养天年了。衣食无忧的时候,还能勉强维持住的表面和气,在被剥夺了特权之后也冰消瓦解了。 从京城到流放地,一路上一家人吃了许多苦头,到了地头,随身携带的细软已经所剩无几了,初时还有一些忠仆跟随,时间长了,也都走散、病死了。到了地方,全家就只剩下父子二人并柳氏了。说来说去,还是儿子亲,在日复一日的浆洗洒扫、做饭洗碗中,柳氏感受到了极大的恶意,她也下得了决心,趁着月黑风高,将余下的细软一卷,跑了。 父子二人一见,也计上心头。总在蛮荒之地呆着,光是恶劣的条件就能让人折寿二十年。那就跑吧…… 身在官僚体制之内这许多年,穆从善深深地明白,在事情还没有发现生,他们会被严加看管。一旦他们逃了,当地官员为掩饰责任,多半会帮着他们遮掩。通常情况下,像他这样只是倒霉才获罪、证据并不特别充份的人,也不会有人找后账。甚至过了风头之后,还会在很早的一批赦免的名单之内。 所以说,逃,还有活路。 只没料到还有一个奇葩的王庶人,遇到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皇帝,皇帝记性还忒好,他又想起来了。再一查,三个人,没一个在的!好了,抓吧。一般抓这样的逃犯,第一要去的就是他们的老家,或者是亲友那里。一抓一个准,仨都给逮了来。 穆从善父子在乡里还有产业,又曾是进士,虽然是逃回来的,他们自己不说,也没人盘问。居然过得很是舒坦,穆从善没有再续弦,只重纳了两个美婢,倒给儿子娶了一房媳妇儿,又是团圆的一家了。 柳氏回到娘家,却很受了些苦——娘家也败落了,她生母又与前妻的女子不睦,前妻之子女受的牵连倒少,肯照顾亲爹就不错了,这个后娘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了。柳氏再回来,挨了许多冷眼,她又受不了,寻思着到这个份儿上,再呆在娘家也是看人脸色,不如再嫁! 毕竟是娇养长大识文解字的女人,生得也挺美,哪怕年纪略大些,丧偶的富绅还是愿意娶的。换庚帖的时候再稍减上三岁,妥妥地谈成一门亲事。聘礼还没抬进家门儿,锦衣卫来了。锦衣卫砸门的时候,柳氏的母还以为是来送聘礼的,正嘀咕着:“真没教养……”磨磨蹭蹭还要晾人,锦衣卫破门而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柳氏距京城近些,穆从善父子远些,柳氏一路上病了一场,耽误了些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