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料定世人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他们都揣测孟仲白之孙是否如先祖一般清傲,我再是像足祖父,也不及众人心中的故人。我只做修远,做你眼前的人。” 知言敏锐地抓住一点,恋爱中的人总是敏感多疑,什么杜家、孟仲白全抛到脑后,话题歪了十万八千里:“你是说,娶了我姐姐也过得和美,家中本来留着五姐准备与孟府联姻,她生得比我美,才艺也比我出色,更是大房嫡出。” 孟焕之眼底透着冷意,知言声音越来越小,终是心虚之下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手指抠着对方的大手。 过了片刻,孟焕之才轻骂出声:“小白眼狼,我对你心意如何,你知我知。求娶秦家女儿不假,换个人未必能让我心悦,相敬如宾与情投意合差的不只毫厘。早知你会多想,不出所料。” 知言据理力争:“不管那个姐妹都可嫁你,总是不争事实。” 孟焕之神色自如,反问一句:“若我执意不愿结亲,你我各自嫁娶,与他人结为夫妻,今生无缘会面,又都该当如何?” 知言被问住,明知自己无理取闹,秦府对她特例在于偏疼与包容,而不是比姐妹们多了特权。任何一个人家中决定让她嫁,她必须听从,反抗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当初不到十三岁嫁给未谋面的孟焕之,不也乖乘的上了花轿,一进门便使出全身解数意欲博个好的开头,一步步走下来,卸下许多伪装,收获颇丰,郎情妾意不假,离心有灵犀却仍有距离。 知言只是动了真心,起了贪念,计较起本不该在意的微亳末节。她抬眸看向孟焕之,轻声致歉:“是我多想了,夫君莫要计较。” 孟焕之伸出手指捏知言鼻子,轻笑说:“合该你我有缘,若不然偏偏是你进了孟家大门,凭是何人,都不及你可我心意。” 两人的观念总是隔着时空,再者孟焕之难得说出一两句甜言蜜语,虽勉强可算,知言也觉心中欣慰紧依着他,不料身边人唇舌在她耳边撩拔,他似乎发现知言的敏感地带,总是从此处开始。 麻麻酥酥的感觉直达心底,知言怕屋外的丫头们觉察,轻推孟焕之,反被他钳住双臂,知言那点力气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几下推搡倒在榻间。她迎上孟焕之的双唇,身子也紧紧攀附着他,正觉衣带一松,门外立冬的声音响起:“姑娘,三老爷使人捎来口信,请你和姑爷明儿晚上回去小聚,人正候在前院。”这丫头定是觉察出什么,忘了变称呼。 孟焕之解衣带的手停下,面上难得现出愠色,翻身坐起,捧过知言的脸狠狠啃一口,站起来平复气息,待面上潮红退却,提脚去了前院。 知言坐在榻间窃窃偷笑,赶在丫头们进屋前整理好衣衫,对镜理妆,水晶镜中之人眼盈春|色,不输于鬓角红梅之艳。她也惊叹于自己的变化,好似一夜间,眉脸变成另一种味道。别人都以为她是情窦初开,其实老房子着火更是势不可挡。 ******* 知言和孟焕之再次回到秦府,因老狐狸仍在朝中忙着处理政务,在方太君处小坐片刻,依次到各房叔伯处请安,再回到三房。 秦枫正值休沐,约了女儿、女婿回家小聚,见到知言笑得如弥勒佛一般,上下打量,细端详她的眉眼后,微皱眉。他再看向孟焕之,万年不变标准的笑容,客套几句后,不再搭理九女婿。 屋内一切,秦昭尽收眼底,冲着妹夫促狭一笑,孟焕之不以为意笑得云淡风清。 知言看向秦枫和常氏两人,秦枫似从未有过变化,仍是十年前的模样,眼角微挑笑意深达,中年美大叔不减魅力。常氏面上却添了风霜,颜色不及以前,也是含笑看向知言。 秦枫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问知言:“那小子对你好不好?” 知言眨巴着眼睛,笑得谄媚:“尚可,总是不及父亲待女儿好。” 秦枫这才挼须笑得自得,在旁偷听的常氏“扑哧”笑出声,打趣道:“你可是满意了。”见知言不解,招了她过去私语:“你四姐和七姐每回来,都可劲夸姑爷,你父亲心中不痛快,你八姐回来嫌姑爷太不识风趣,你父亲更不高兴。” 贴心小棉袄都出嫁,当父亲的心中吃醋了,知言也觉可乐。被说穿心事,秦枫瞪眼示意常氏,两人眉来眼去,知言都觉看不下去,坐到一边手底下转着小葫芦玩,偶尔与孟焕之的目光对上,都做一笑。 不多时,知仪带着夫君最先回来,向秦枫和常氏行过礼后,两个连襟再行见过。 知言也细观梅家五公子梅泽然,观外貌也是仪表堂堂,与孟焕之交谈几句,不离圣人有云,子曰等。她不禁看向知仪,秦家八小姐对着夫婿颦眉,眼中含一丝闺怨之气,两姐妹对视一眼,坐到角落处窃窃私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