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敏若道:“想来再过几日我们也要回京了,你与海藿娜在此要好生珍重。” 法喀笑着应是。 上次见面至此一别便有三年,此时他们都没料到,再度相见并长久团聚的日子会那样快到来。 次日,敏若应诺带着舒窈去了法喀府上,法喀果然带着肃钰和舒钰在府中演射火铳。瞥了一眼跟来的魏珠,敏若从容对舒窈道:“若想要近些细些看,便去果毅公那边吧,他是我弟弟,勉强也算你半个长辈……师舅?稍微看一会,倒也不算逾矩。” 言罢,不等舒窈反应,已经唤了肃钰和舒钰:“过来,叫我听听你们的功课。” 说完,便施施然往校场旁不远处的亭子里走去,海藿娜早已在那边安放好一把藤椅,设好锦垫椅袱,就差把敏若在永寿宫的设备照搬一套过来了。 见敏若喊着两个孩子过来,海藿娜又看了眼已经扫去疑惑分外惊奇地开始盯着那些火铳看的十二公主,再看看一旁看似恭敬服侍着的御前公公,心中明白了敏若的用意,便也笑着道:“该叫你们姑姑考考你们的功课,也看看素日先生夸奖你们聪明的话是不是唬我和你们阿玛的。” 肃钰年长些,这几年一直跟随法喀在军中历练,他武艺、水性都高,训练起来对自己也狠,去年秋日法喀拉着他们出去拉练赶海盗,他独带一队人竟然直冲了海盗的据点岛屿,在水师中已经小有声名威望,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将军”而不是将军他儿子。 康熙前段日子闻此心中颇有些“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欣慰感慨,就是不知道他昨天晚上看到去接法喀的肃钰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敏若眉目有些疏懒,漫不经心地想,见孩子们战战兢兢的,就叫他们也坐下,然后笑道:“哪能见面就问你们功课?那你们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想念姑姑了。就是好久没见到你们、有和你们坐下喝完茶安安静静说说话的机会了,咱们随便聊聊天,趁着早上天气还算凉快,不然等会热起来了,我是不在这坐的。” 舒钰咧嘴一笑,海藿娜摇摇头,转身吩咐人再取茶叶来,“若要细细地聊,喝这个寒凉了些,换普洱吧。” 这些年操心着法喀的身体,她已十分精通养生之道,本来倒是不至于如此小心,但对待敏若,她又忍不住操心得多些——实话说,她面对敏若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在面对姐姐 好友 婆婆的感觉。 敏若在小亭子里坐了一早上,对肃钰和舒钰的性格心性也有了脱离于法喀和海藿娜描述的大致了解。 简单来说,肃钰沉稳,舒钰跳脱,但二人又做什么事都心里有数的类型,只是表现出来的性格不一样而已。 肃钰沉稳之下是锐意,舒钰的跳脱之下也不乏野心。 但品性倒都十分端正,也都能耐得下心读书习武——比他们阿玛这么大的时候强多了。 敏若瞧着他们,心中颇觉欣慰,看出她的满意,海藿娜心中也欢喜满足极了,笑盈盈地陪敏若说着话,并随时细致地添茶。 转眼日上中天,天气转热。 敏若起身要离去,舒窈眼睛还恋恋不舍地流连在数支火铳之间,敏若淡淡道:“再不走,明日专给你上器乐课。” 舒窈咬咬牙,想说也能行,但又知道在这边再待下去便太出格了,极易引起事端与口舌议论,只得退了一步,冲法喀与海藿娜微微欠身,礼貌周全地道:“今日叨扰了。” 法喀与海藿娜自然连道不敢,走的时候舒窈还一步三回头,眼睛就差黏在那些火铳上了。 “怎么,握了一早上,可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了?”回去的马车上,敏若随口问道。 舒窈道:“果然是重器利器!几把火铳便有如此活力,也不知真正的大炮又是何等的威武。……不过我总觉着那火铳应该还能做得更轻便些,……也应该更细密一些。虽然水师配备的火器已经是最新、最精密的了,可也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好。如此大的家伙,又极有力道,等闲的女子只怕用起来并不容易,还易伤到手和手臂。” 她长叹一声,惆怅地道:“可惜了,下次摸到它们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娘娘,您说我若要去学火器,皇父会同意吗?”她目光忧郁地望着马车微微摇曳的车帘,敏若看她一眼,幽幽道:“若此刻躺下会周公,梦里大抵是能的。” “唉——我决定了!”舒窈忽然奋起,道:“我要嫁个部落里有火铳的额驸!到时候我左手拿一支、右手拿一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她越说越兴奋,敏若伸出两个手指掐住她的后脖颈,淡声道:“冷静些。” 可你若真有天赋,我和你五姐却不打算叫你再走那么多弯路了。 想要研究制造火器,私下里偷偷摸摸,哪有正大光明来得痛快……嗯,从舒窈的身份来说是这样的没错。 “偷偷摸摸”本人摸了摸鼻尖,看了眼舒窈,意味深长地道:“可若眼前就有机会给你,你难道就不想试上一试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