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还有些淘换来的好宝石,回头一齐送来,姐姐留着造头面用吧。” 敏若没拒绝弟弟的心意,探手摸了他的脉,几人说了半日的话,一齐用了晚膳,法喀海藿娜夫妻二人才双双退下。 送走了他们两个,敏若忽然觉着这热闹了一日的宫室怪冷清的,坐在炕上闲翻起书本来,正消磨时光,忽觉一个热乎乎、奶香奶香的小身子贴近了。 她扭头去看,正见安儿肉乎乎的小手捏着一朵洁净舒绽的茉莉花要往她鬓上簪,敏若顿时笑了,“额娘的宝贝,可不兴戴白花啊。” 廊下的茉莉是她素日最喜欢的,养了数年,插扦移植最终得了十几盆好的,年年春夏取出来摆在庭间,廊下的花儿是选出的香气最浓郁的几盆,栏杆前又有一大缸水莲,旁架着小风轮,借着水力摆动,吹进殿内阵阵花香。 安儿自然是知道她喜欢茉莉才掐了茉莉来哄她,敏若这会感动得心肝脾肺肾俱都要化了——至于见到那被掐得乱七八糟的花,心火直窜到哪里,就全都是后事了。 安儿乖巧是乖巧,淘气也是真淘气,小娃娃的乖巧和淘气似乎从来都不起冲突,他是块贴心的小甜饼不影响他每天上蹿下跳气得敏若每隔两日便固定火冒三丈一次。 舒舒觉罗氏的灵柩入了家庙暂受供奉停灵,她的丧事就算是暂告一段落了。法喀的丁忧折子康熙没批,照行夺情之例,但也没拉着法喀跟着他一起出巡,留法喀在京。 他那一大班子人走了,侍卫处的人也空了,兵部如今也无甚要紧事务。留法喀在京中,无非是他看法喀悲伤深切,给法喀放的整理心情的法外假日。 法喀每天无所事事,兵部点个卯,理两桩闲事便撤,康熙亲口交代他好生疗养身体,又有个守母孝的名头在,可谓奉旨、遵大义名正言顺地偷懒。 让人羡慕。 不过听说他在府中私下学习罗刹语、研习兵书,纵然敏若对清朝历史解不甚详,也知道清与罗刹属实是打过几次的,如今雅克萨才是第一战,法喀如今运筹准备,确实可见眼光不凡。 这小子也长大了啊。 听了海藿娜的话,敏若不禁有几分感慨。正好颜珠媳妇佟氏也带着小女入了宫,先到皇贵妃宫里请安说话才过来,敏若见小姑娘生得眉目清秀活泼灵动的模样,笑道:“我们玉儿生得真是好,像你,更喜人了。” 这话是对佟氏说的,佟氏抿嘴轻笑,敏若命人将留的素净缎子取出来给这娘仨个。佟氏与颜珠成婚不久便开怀,诞下这小姑娘,颜珠爱得跟眼珠子似的,特地取了“玉”字为名,叫美玉,虽则听着不够庄重雅清,却也饱含期许爱护之情。 小孩尚小,却生得粉妆玉琢眼神灵动,十分令人喜爱,安儿与她年岁相仿,却浑然小牛犊一个,敏若看着他就觉着脑袋疼。这会见了美玉,真是喜欢得不得了了,搂在身边与她说话,又取出一颗明珠赠她。 “是我钮祜禄家的美玉,也是咱们家的掌上明珠。”敏若笑着将迎春素日结的素绒黑线络子取出一根,拴住明珠为美玉挂在颈上——舒舒觉罗氏也美玉隔代、又无祖母之名,算来只是美玉的庶祖母。 颜珠夫妻二人还住在果毅公府上,因而美玉的衣饰打扮才需素净些,但也不必清淡无饰。 佟氏喜不自胜,忙催美玉起身,“快向姑爸爸谢恩。” 美玉懵懵懂懂地站起来行了大礼叩拜——她其实还不懂这些,但她入宫之前佟氏特地教了她请安的礼节,她便依样再做了一次。 敏若笑拉住美玉,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只求再得一个小公主,若我腹中是位小公主,能如美玉这般灵秀可爱就好了。” 安儿不满地在她身边蹭来蹭去,敏若知道这小子准是吃醋了,又笑着把他抱了上来,搂在身边摸摸哄哄。 海藿娜见状在一边抿嘴笑,看着看着,忽然也有了或许她也该要一个孩子了的想法。 倒不是急着诞育子嗣绵延血脉这些,法喀与她对此都看得很开,有便有、没有便没有,孩子急也急不来,左右两人的身子都没问题,孩子该到的时候自然就到了。 舒舒觉罗氏病中全由她侍疾服侍,事事亲力亲为不假于他人之手,舒舒觉罗氏临死前对她却还没有什么好脸色,其中未必没有这些年她与法喀迟迟无子,法喀却又坚持不纳妾的缘故。 她知道舒舒觉罗氏抱孙子的心结,侍候婆母便更伤心,尽力希望弥补,可惜舒舒觉罗氏却从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