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身。诸人惊叹不已。 只有九盏灯问了个颇为学术的问题:“赢墀怎会偷偷潜入苦竹林擒获你化身?苦竹林是法阵出了问题,还是器宗机关有所疏漏?” 这话一出,顿时连典春衣都严肃起来——昨夜天衢子本尊宿在霜重居,大家都知道。如果说阴阳院掌院的居处这么容易就能被魔尊闯入,那真是太令人后怕了。 天衢子面色微红,道:“苦竹林禁制并无漏洞。”几个人都看向他,载霜归顿时面如寒霜——他当然能猜到是出了什么事了,天衢子定是以化身私|会顼婳了。 自己这弟子,就为了一个女人,竟还学会阳奉阴违了。岂有此理! 但是还只有解围,毕竟这事传扬出来,可是对天衢子十分不利。顼婳毕竟是魔傀,魔傀毕竟还居住在天魔圣域。严格说来,她现在也还是个魔族。要不是因为魔傀体质有异,双方现在还是毫无疑问的死敌。 他说:“昨夜人手紧缺,奚掌院想必是以化身巡山了。” 天衢子略松一口气,他显然并不愿意说出有损顼婳名节的话来,随即道:“正是。” 诸人恍然大悟,围着他的化身摸摸捏捏,看稀奇。天衢子眉峰皱成了川字,他并不喜欢旁人如此亲近接触。载霜归眼看自己弟子都要成吉祥物了,当即道:“上完药就回去吧,化身贵重,还需好生保护。往后再不可掉以轻心,令他涉险。” 天衢子应了一声,典春衣又道:“等这化身伤好,试炼场来上一局。” 天衢子皱眉:“他仅三成修为。” 典春衣幽怨一眼——上次你突然发疯,在法阵里面里面干了什么事?就这么算了? 天衢子接到这一眼,只得道:“你定日子罢。” 这话一出,其余人哪里肯依,自然又是一番约战。天衢子一一应下,只是这两天肯定不行的。银蟾玉花宴连开三天,后面两天大多用于各宗门之间的术法交流和后辈弟子之间互相认识,联络感情。 当然了,对于奚掌院而言,尚且另有要事。 化身的伤口一包扎完,立刻便离开了。诸人虽然舍不得,但想着来日方长,而且这样贵重之物,有伤在身,自然是不能打扰的。他们倒是懂。 而奚掌院的化身一出医宗,立刻便行往了客苑。 闹哄哄地过了一宿,眼下天色将亮。但因昨夜并不安稳,客人们有的还在睡,有的因舍不得如此盛会,便不再歇息。 九渊盛宴第一次被打扰,宗门没有设定客人们的早膳时辰,且由着膳堂开放,到中午再一齐开席。 奚掌院的化身匆匆行往客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傀首的房间正在此处。因周围人多眼杂,他索性没有敲门,直接入内。 顼婳还睡着,之息已经归来,只蹲在她枕边。天衢子进来,她当然知道,只是眼眸微睁,很快又闭上眼睛,只问了一句:“手上伤势如何了?” 根本不必关心输赢,无论赢墀实力如何,他也绝对没有时间和天衢子决个胜负。今日玄门精英云集,耗时久长对魔族十分不利。 无论甘不甘心,他也只能认输。 “君迁子正在医治,无事。”天衢子的化身轻声道,随后坐到床边,略略犹豫,终于还是解了外袍脱了鞋履,上得榻来。他脸色微红,顼婳没有阻止,这令他雀跃。 顼婳确实没有拒绝,甚至还顺利地撩起一角被子,以供他靠进来。奚掌院只觉得背上生出了一对翅膀,忽扇忽扇地令整个人都要飞起来。 他并无冒进之举,其实能够这样躺在她身边,他已是满心欢喜。顼婳显然也没了其他想法,天都快亮了。她因着睡眠,双颊红晕均匀地揉散在一片瓷一般白皙细腻的肌肤里,端得十分诱人。 天衢子不由伸手过去,细细触摸。 顼婳握住他的手,说:“天色将亮,奚掌院当收起杂念。” 天衢子任由自己的手被她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握在掌中,他喉头微咽,轻声说:“傀首教训得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