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狂阳说:“你这个人,一向不算矫情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付醇风不说话,木狂阳舀了粥喂他。外面突然有人进来,付醇风同她一齐转头看过去,只见来人竟然是付醇风以前的道侣——玉蓝藻的师姑玉温柔。 木狂阳心中一喜,玉温柔同付醇风,当年本来是要结为道侣的。整个九渊仙宗都知道,甚至连请柬都已经刻下,只差发出了。 然而有一夜,付醇风被木狂阳灌得酩酊大醉。玉温柔又急又气,照顾了一夜。 二人共处一室,一夜之后,玉温柔就跟付醇风分手了。 ……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木狂阳也没好问付醇风。毕竟事情太过尴尬,万一涉及他雄性尊严问题,可如何是好? 可是从那以后,玉温柔就再也没见过付醇风。付醇风也没再主动找过她。但也不算是反目成仇,至少玉温柔说起来,也还只是当提起个普通朋友。 如今她竟然肯亲自过来,木狂阳立刻便把位置让给了“师娘”。付醇风实在是起不得身,只得苦笑道:“今日我恐怕是要失礼了。” 玉温柔没有去占木狂阳让出的位置,只隔着她说:“你早失礼过了,也不差这一回。” 眼看二人说话还算是温和,木狂阳还是有眼色的,说:“玉师姑与师尊定然是有话要说,我出去为师尊备药。” 她刚要走,玉温柔笑着道:“不过是听闻付大长老受伤,前来探望而已。木掌院不必回避。” 木狂阳只当她是客气,哪肯待在这里当眼中钉?!她说:“确需准备,烦请玉师姑代为照看师尊。”说完,径自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这二人,玉温柔拿起木狂阳放在桌上的药粥,继续喂付醇风。 付醇风叹了一口气,道:“你如何过来了?” 玉温柔说:“听闻你伤重,总还是担心。” 付醇风说:“温柔,当年……对不住。” 玉温柔喂了他一口粥,面上笑意一直是浅浅的,气质倒是与名字相符:“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来着。当年的事……究竟是你……还是我多心?” 付醇风说:“自然是你多心,我与她师徒一场,又即将与你结为道侣,我岂会另有私心?” 玉温柔说:“之前,我是不信的。但是这么多年,你们一直也没有进展,我倒是有些动摇了。” 付醇风说:“温柔,当日我喝醉了,胡言乱语了什么,我自己确实毫无印象。但是你我幼年便相识,若说道侣,在我心中,你始终是唯一人选。” 玉温柔说:“罢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说这些作甚。” 也是。付醇风说:“是我的不是。今日,谢谢你能来。” 玉温柔将药粥全部喂给他,说:“别这么说,你我好歹,总是朋友。” 付醇风一笑,二人之间似乎终于破冰,又回到了当初青青少年的时候。 客苑。顼婳已经睡着了。 天衢子双手被重新正骨、包扎,这一番耗时极久。倒是化身受伤不重,载霜归一直在打量他的化身,心中狐疑。这人他从未见过,但观其形貌,总觉得莫名熟悉。 天衢子分魂而栖,此时自然察觉到他的目光,不由退避。 载霜归终于是忍不住,问:“你是何人,可有九渊请柬?” 呃,没有。天衢子的化身犹豫着道:“我……” 载霜归皱眉,显然不喜他的吞吞吐吐。旁边君迁子过来,查看他心口伤势,然这位第一医修只是一探他胸口,立刻惊异地扫了他一眼。 载霜归当然察觉到了,问:“君迁子掌院何事?” 君迁子不知道该不该说,天衢子只得自己道:“师尊,此乃我一具身外化身而已。” 此话一出,众人俱惊——身外化身?! 几脉掌院都围了拢来,纷纷旁观。只见君迁子为其处理胸口被赢墀戳出来的血洞,其血肉无一不是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