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淳生不自觉地稍退了半步:“早些时候,御令卫找不到卫大人了,陛下急于找人却又不能为此再调更多御令卫,就只好向各王府借护卫来用。臣打听了,二殿下、三殿下、九殿下各差了四百人去,四殿下和八殿下差了五百人,五殿下素来和陛下亲近,留了一百人守王府安全,余下的全差去了。但七殿下他……” 皇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他不肯帮忙?” 许淳生头都不敢抬:“他把一千人全交给御令卫了。” 有些空荡的一方寝殿里,气氛中骤然腾起难言的复杂。 皇太后滞了不知多久,许淳生只觉得过了一段十分漫长的时间,才听到太后的声音虚缓响起:“你、你说什么?” 许淳生如鲠在喉,未敢再说。 “他怎么能!”皇太后怒不可遏,想自欺欺人地不多探究儿子要表明的意思,却又做不到。 几年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说是谢晗还小,不懂这些轻重,所以还会跟他皇兄亲近。 但现在…… 皇太后只觉一阵腥甜从腹中翻涌而上,她眉心搐了又搐才将这感觉忍了回去。 她狠一击案:“天亮就传他进宫来!” . 阮家。 雪梨一早上起来听了个惊天大事:子娴不见了?! 来禀这事的,是苏子娴小厨房的人,进了屋“扑通”就给她跪下了,哭着说:“女官昨晚做了几样菜,提着食盒出去,跟我们说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可我们左等右等也见不到人,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们怕她出事,不得不来扰娘子。” 然后她又听说,昨天夜里洛安城一夜都不太平,好像有不明身份的刺客来闹事,南边的打杀持续了很久。听闻官府死了许多人,也难免误伤到百姓,但有没有百姓因此而亡,暂还不知。 雪梨心里一下就被击空了! 苏子娴和她将近十年的朋友,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她非得急死不可。 当即就扔下那宫女出去了,急匆匆地去问家中看门的小厮,小厮却有些茫然,摇头说不记得了,昨天几个宫女都进出了几趟,他也分不清谁是谁。 雪梨更着急了,又去找高氏,拽着高氏就问:“娘!您看见子娴没有?跟我年龄差不多的那个,昨天还跟我一起下厨来着!” 高氏更迷茫,摇头说不知道没见过。 更让雪梨绝望的,是连御令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昨晚值守的几人倒是记得苏子娴出去了,可她去了哪儿、为什么没回来,他们就实在不知道了。 雪梨手心里都出了凉汗。她们都是久在宫里,对洛安不熟,苏子娴更是连家人都不在洛安。 整整一夜,她不回来也没个信儿传回来,总不能是自己回宫去了。 也不可能是随便找个客栈住下了,这有些坏规矩。再说,就算真是,苏子娴也该让她知道一下啊…… 而且她何必去住客栈呢?阮家就在这儿放着,她干什么去花那个冤枉钱? 雪梨急得在屋里打转,越想越觉得搞不好她就是被刺客误伤的百姓中的一个。最后被逼无奈只好央时湛把这事告诉卫忱、看能不能劳卫忱帮忙找找。 可时湛静了一会儿后说:“卫大人……也出了些事,现下生死未卜。” 雪梨:“……?!” 事情实在比她想象得可怕太多,她一时连该做什么反应都不知道。眼前一黑,亏得眼前的几个御令卫眼疾手快,才没让她栽下去。 雪梨缓了好一会儿,被人半扶半架着到廊下坐下,才发现自己都快把扶着她胳膊的两个御令卫的手掐破了。 “发生什么了?”她问得虚弱,强缓了缓神,又问,“那陛下……” “陛下一切安好。”时湛颔首禀说,“娘子不必太过担忧。满城都有人在找卫大人,苏姑娘的事我也会告知他们,让他们一起找。” 雪梨魂不守舍地让他们退开,独自又在廊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