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就到了,皇帝旨意是庄王有伤在身,不宜劳顿,初六在净一观的斋戒祈福可不必随之前往。如此,庄王表示无所谓,能不与那些繁文缛节打交道更爽利。原先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将端端一同带去净一观。 芙蓉在还未捉到,白拂尘又是个隐患。她不像小时候那样没长开,眼下出落的...尽管王爷不想承认,但她还真就长的不错啊,又没什么心眼儿,隔得远了他不放心。 把她带去也不是难事,带上那幅老梅图,她往里一钻就成了。既然现在父皇都下旨不让去了,那庄王爷就更省心了。 ☆、第16章 云端啊云端 八月初六,是皇帝雷打不动的斋戒日。在此之前。作为观主的渺修必须得返回观中,准备迎接圣驾。他再桀骜不驯也不能敷衍了皇帝的事。他的净一观要是想继续保持这种高高在上且可以光明正大闭门谢客的地位不动摇,要是还想继续守护他不能说的秘密,就离不了皇帝做靠山,也可以说渺修把皇帝当成了挡箭牌。 渺修在八月初三这日不得已回了净一观。观中还是他走时的模样,弟子们打理的井井有条,真经塔每日一扫,照明的夜明珠每日一擦,走进塔内就是锃光瓦亮的。 可是观主明显心情不佳,虽然他平日就是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但是这次回来周身气压低得能压扁地上的蚂蚁。有师弟偷偷跟令云师兄打听,“师兄,师父他老人家这是怎么了?云游的不高兴?” 令云一皱眉说没事别瞎打听,“还有,师父他不喜欢我们称他‘老人家’,你小心别惹师父生气。” 真经塔的画室中,渺修负手而立,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卷轴,眉若远山,眸含万水。执笔,任凭你如何描摹着心中人的模样,饱蘸墨汁的笔端却怎么都不能在空白的画面上留下一丝墨迹。 夜明珠默默吐露着幽幽冷光,静谧的空气中一声叹息黯然消失。 渺修愤然丢掉了笔,墨汁溅到了雪白的广袖上。 云端啊云端,想当初你活着时为师教你术法,你得了空便偷懒。但不管躲到哪里,为师都能闭着眼将你找出来。现在倒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不看紧你,为师转身的功夫你就溜了!玩够了没?玩够了就自己滚回来啊!! 观主的怨念端端当然不知道,她现在在庄王府生活的还算滋润,想必早就把师父丢到脑后去了。这也不能怪她,她走丢的时候才多大点儿啊,现在庄王爷一口粥一口米的把她养大了,她自然最亲近庄王。 八月的天,热的人发燥。尤其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上汗津津的。她又不能像普通的人一样打一桶井水,浇一个透心凉。 不过没关系,谁叫人家端姑娘有些小聪明呢? 她跟王爷要了一支笔,往舌尖儿上沾了沾,唰唰两撇,在老梅图里画了两道斜风。这样她夜里就可以一边吹风一边美美的睡觉。 夜里倒是真的不热了,风吹了一夜,第二日一早起来她就风寒了。头晕目眩,走起路来乱颤悠,像个喝醉了的。脸颊通红,手心滚烫,平日里活蹦乱跳,王府里哪都能瞧见她的影子,现在可好,难得做一次安静的美吕子。 大夫来瞧了,开了几贴药,说是吃完了也就好了。 她躺在架子床上,实在难受了就哼哼两声。病美人格外惹人怜,庄王爷本也不是细致人,可架不住她那可怜模样,坐在床前多陪了她一会儿。抬头瞧见墙上被她那两撇“毁掉”的老梅图,幸亏父皇不知道,不然老头生气起来也够难伺候的。 “王府上下也就你最会出幺蛾子。这几日就睡床吧,夜里让闻天搬两盆冰进来。不至于再把你自己整病了。”庄王活了二十多年,见过的人当中,除去三皇子司徒华不算,就属她最神奇。 人生常汗水长东。三皇子是让别人汗颜。她呢,不光让别人汗,还让她自己汗。 清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