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要回去禀告太后!” 就差没说出来太后说这个是奴婢,她就只能是奴婢了! 齐太君更加凄惨地哭喊着:“我们国公府的确不如将军圣眷正浓,也不如将军能建功立业,可是我们祖上也是陪着高祖皇帝打过天下的!才得高祖皇帝封了这个定国公的名号!” 她喘了两口气,又继续哭喊道:“我们门口那块牌子是高祖皇帝传下来的,我们正堂的房檐用的是跟皇宫一样的材料!” 又对玖荷道:“你算什么东西!” 争到这个份上,连英宗高祖等等都扯了出来,县令罗大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玖荷呸了一口,“你们这等臣子,就是专门叫高祖皇帝蒙羞的!况且那牌子是高祖皇帝奖赏齐家祖先英烈的!赏的是功勋,却不是叫你们为非作歹!现如今被你们当成了护身符,我若是高祖皇帝,我都要从坟里爬出来揍你们了!” 罗世小心看了一眼睿王爷,只见他笑眯眯的看着玖荷,似乎很是欣赏她这一番话,罗世越发的不明白了,这说的难道不是他祖宗? 大老爷脸上的表情像是恼羞成怒,只是夹杂在一道道疤里头,叫人有点辨识不清。 齐太君被她一顿抢白,胸口越发的堵了,几乎都要口不择言了,“那是齐家列祖列宗的功勋,我们自然是能拿来用的!你不过一个卖身为奴的丫鬟,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又怎么会懂得什么是荫庇!”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仗着先祖功勋胡作非为的人,才有了那么多纨绔子弟,才有了那么多冤假错案!”玖荷想起上辈子的遭遇,还有她这两辈子见过的许许多多的事情,道:“仗势欺人!为非作歹!” 大老爷这会总算是跟上了齐太君的思路,看了一眼已经气喘吁吁,快要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齐太君,接过了话茬。 “廖将军可想好了,喜爱美色没什么,但是跟太后对上……你可拗不过去!”又去看罗大人,“太后说她是奴婢,她就是奴婢!” 那太监又往前一步,“太后娘娘的懿旨在此!” “从手书变成了懿旨,太后可真爱多管闲事!” “若不是将军帮你,”大老爷阴沉沉地看着玖荷,“你连状都告不了!我们仗势欺人?难道你不是?若不是借了将军的势,你早就被我收拾了!还用等到现在?” 大老爷又笑了两声,“不过有太后在,你以为廖将军能有几成胜算?” 玖荷一瞬间有点黯然,她从进来县衙就在想这个问题。却不是为了案子的输赢,而是为了这已经变味儿的审讯。 到了最后竟然成了对比身后势力的战场。 那寻常百姓除了祈祷功勋贵族的善心,还有活路吗? 只是她忽然想起陶大人那一句相信人间自有公义,便立即又打起精神来。 玖荷摇了摇头,道:“不管是谁帮我,我的状纸上可有写过一句谎话?我告的可有一件是诬陷?” “没有!”振聋发聩的声音响彻大堂,不少人为之一振。 “我仗势不是为了欺人,而是为了伸张正义!你又是为了什么?”玖荷轻蔑的瞥了他一眼。 “你仗着权势颠倒黑白,还以此为傲,县令接了状纸,你反倒觉得是我占了将军的权势,既然要占,我便叫你看看什么叫权势。” “正义你赢不过我,权势你一样赢不过我!” 玖荷冲着那屏风就拜了下去,“爹爹,哥哥,我今天晚上就回家去。” 屏风倒了。 睿王爷也不知道怎么一点弯路都没走,一脚踢翻桌子,又踩塌了屏风,就这么走了出来,直直的冲着玖荷就去了,其他人一个都没被他放在眼里。 世子目瞪口呆看着他亲爹的身影,急忙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罗世同样是目瞪口呆,虽然还没反应过来那句话里的“爹爹,哥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明白睿王爷已经彻彻底底的站在这小妇人一边了。 况且……他回头看了看大堂上头的牌匾,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却是对着大堂,他这个整日审案的人一点都看不见。 罗世又想起他刚刚接任大兴县令的时候,又想起遇见的第一个涉及勋贵的案子,还有他第一次冲着权贵低头。 可是最后响起来的,却是孟氏的那句话。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