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熙不一会儿就被请来了,一入目的便是老夫人手里的信纸,带着熟悉的幽幽香气,倏然变了脸色,加上赵文宛那日信誓旦旦的说辞,她被软禁在房间的时候就知自己败了,狠狠得败了。 “赵文熙,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害我!”赵文萱听了事情前后,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做了替死鬼,比起原先该受罪的赵文宛,她更是恨极了谋划这一切的赵文熙,见人出现,登时扑上去撕扯。 猝不及防,赵文熙被赵文萱抓出了几道血痕,只堪堪躲着,不敢和疯了一般的赵文萱动手。在赵老夫人呵斥让人拉开之际,忙是跪在了祖母面前忏悔,“祖母,文熙错了,文熙真的知道错了,我……我太喜欢六王爷,而在看到苦恋姐姐的世子时便觉得有些同病相怜,才……才一时糊涂,祖母,文熙早就后悔了,可是……可是没来得及。” “喜欢就可以不择手段地伤害他人么?”赵文宛冷冷地出了声,眸底一片森冷。 赵文萱让婆子压制着,一双眼猩红地瞪着跪在地上卖可怜,企图脱罪的赵文熙,啐了一口,直戳破了道,“这般周密的害人计划,你还有脸说自己良善么,宛姐姐得六王爷厚爱,而你求而不得,只怕不害死宛姐姐是不会甘心的罢。” 老夫人闻言黯了黯眸子,当初她有所察觉时,便想着给文熙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好了了她不该有的心思,只是没想到她竟如此等不及……心中失望之极,“老婆子竟没想到你会做出如此之事……你……可对得起赵家列祖列宗,你的父母!” 想到之前种种终于是信了杨妈妈之前所说的,一气之下只道让赵文熙跪在这里反省,任凭后者如何苦求,都不再理会。 赵文萱想张嘴问问自己的婚事,但瞧祖母精神不济地被搀扶着离开,只得先歇了声,自行站起来离开。 赵文宛一步步的慢慢挨近跪在地上的赵文熙,嘴角轻勾,“该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泪眼迷蒙的赵文熙隐约瞧着赵文宛离开的影儿,贝齿用力咬住下唇,直到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好似不觉得痛般,一抹了嘴边,满眼恨意。 之后,赵文熙在厅堂跪了一夜,受不住晕倒在地上,赵老夫人听闻让人抬回了净莲苑,顾念是二房唯一的血脉,只让其在苑内好好反省,却是再没去瞧过,显然已经是心灰意冷。 下元节过后,赵文萱的婚事还是定了下来,是长公主亲自来府上提的亲,道是姑娘家的被夺了清白定是要负责的,多半的缘由还是要堵了赵文萱的嘴,世子的癖好她瞒得严实,若是传开了,哪儿还有好姑娘肯嫁,于是不管世子愿不愿意的,这回长公主铁了心的要让他纳了赵文萱为侧妃,而正妃么,自然要选个她中意的。 至于赵文萱的意愿,长公主哪里会在意,若是不听话,她可有的是法子让人老实。 *** 赵文萱因着嫡长姐未嫁,婚期暂推在了明年开春之后商议,赵文萱倒是盼着赵文宛能迟点嫁人,可终究没能如愿,八月一过,梁帝就下了圣旨赐婚顾景行与定国公长女赵文宛。 街头巷尾的,都道定国公府好福气,长子作了驸马,仍是官运亨通;而长女赵文宛让六王爷顾景行不顾体制,一心求娶,甚至自愿发下毒誓永不纳妃,叫京中多少世家姑娘捶胸顿足,暗暗羡慕赵文宛的好命。 作为当事人的赵文宛先前还在气恼顾景行不问自己就请了圣旨赐婚一事,等这传闻散开,当下给灭了火儿,晓得那人是借着这种的方式跟自己赔罪,亦是保证,心里不无感动。这誓言的私下能说,然顾景行昭告天下的举动,为的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无法忍受与人平分感情,而顾景行的身份偏又…… 对着菱花镜,赵文宛勾了勾嘴角,自己未言,那人已知晓,这种感觉从未有过的熨帖。闺房里堆了不少贺礼嫁妆,有顾景行送来的,也有老夫人让人备的,光是首饰就堆满了梳妆台,教赵文宛挑花了眼。 婚期将近,原是老夫人要亲自主持的,可毕竟上了年纪,操劳不得,西平侯夫人闻讯而来,主动请了这活儿,道是给老夫人打下手,可大多的都承办了去,不敢教老夫人累着。 与阖府上下洋溢着的喜乐氛围不同,净莲苑里,一片阴沉之气,所有红绸红缎一律不准着了眼,下人送来布置屋子的东西叫绿云收了起来,堆在不显眼的角落,生怕刺激了自个儿主子。 赵文熙自圣旨下了之后就闭门不出,已经有好几天了,送进去的吃食都原封不动的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