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是这种心态吧。 易楚完全能了解这种感受,忙拭了泪,低声道:“多谢太医,我受教了。” 趁着常太医去给易楚诊脉,赵十七起身告辞,“娘娘今日不得空闲,我就不在这里裹乱了,改天再来陪娘娘说话。” 太后凝神看了赵十七两眼,颓然挥挥手,“去吧。”待赵十七离开,“哐当”一声将手里的佛珠串儿拍在桌子上,恨恨地说:“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玩意儿。” 声音很大,屋里侍候的宫女都胆怯地低了头,肃然而立。 顾琛上前抬起太后的手揉了揉,“娘娘仔细手疼,为这些人生气不值当,别气坏了身子。” 他明白,太后这次的怒气纯粹是因为赵十七。 赵十七这人,说她傻吧,着实是委屈了她,以前她为了讨好皇后不惜给皇后当枪使,处处针对易楚,真不是傻到没边儿的。 可要说她聪明,却是糟蹋了“聪明”这两个字。 跟在太后身边这许多日子,她多少也应该知道太后是个心善的,而且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孩子,太后平常没少遗憾宫里就缺个承欢膝下的孙儿。 易楚出了事,不管真假,赵十七于情于理都应该上前问候几句,可她却好,自始至终都站得远远的。说是漠视,一双眼却紧盯着现场的一举一动毫不放松。 尤其临告别时,她眼里是藏不住的跃跃欲试。 猜也猜得出,赵十七着急回家把这出戏将给平凉侯听。 从太后开始抬举赵十七,平凉侯就猜出嘉德帝对皇后隐约有了不满,再加上赵十七必定要进宫的,跟皇后必然要成两立之势。平凉侯一直惦记着能抓住陈家的把柄在嘉德帝面前上点眼药,既表明自己的忠心,又为赵十七在宫里铺路。 这次的事情无疑就是个很好的由头。 赵十七太着急回家了,以致于脑子里根本没想到易楚,连句面子上的关心话都没有。 如此的寡情凉薄岂不叫太后心寒? 想必太后也不会再有多少真心放在赵十七身上了。 顾琛默默揣测着,手里却不闲着,将太后茶盅的凉茶倒掉,重新换过了新茶。 太后浅浅地啜两口,收敛了胸中的怒气,沉声问道:“小德子,你怎么看?” 问题问得无边无际,也不知是问易楚,还是皇后,或者是赵十七。 顾琛略思索,聪明地避开了方才的事,回答道:“……奴才觉得古话说得有道理,齐大非偶,先前就听说过不少人议论杜夫人。” 竟然说起五月末,易楚首次进宫时闹出的风波。 太后愣一下,也想起在京都贵妇间流传的话,不过是新任的杜总兵夫人如何地上不得台面,分不清冻顶乌龙,还有宫宴摆的菜有一大半叫不出名字等等,都是当笑话传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