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换成无色无味的药物? 或者不是借陈芙的手,而是直接宣她到坤宁宫? 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死去的法子太多了。 而皇后与她,孰轻孰重,不用想都知道。她便是平白无故地死在坤宁宫,谁还敢让皇后给她偿命?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易楚性子虽好,可也不是伸着脖子任人宰割的主儿。 能制裁皇后的只有嘉德帝跟太后,她一个内宅女子见不到嘉德帝的面儿,唯有把主意打到太后头上。 易楚唯一能依仗的是嘉德帝对杜仲的看重和太后对皇后的不喜。 杜仲曾说过,嘉德帝登基以来,皇后甚是得意,连带着文定伯陈家都狂妄得不行,反之太后却越发低调,太后娘家兄长仍是做着生意并没有谋求一官半职,太后娘家侄子,论起来也是嘉德帝的表兄,还是在清河县当县丞,没有因此而升迁。 太后娘家的本分越发衬托出陈家的居功自傲。 太后接赵十七进宫作伴,意在抬举平凉侯打压陈家,而嘉德帝也有意无意地默许了这种行为,甚至有两次还特地到慈宁宫与赵十七一同用了午膳。 借着这次的事情,太后无疑又有了压制皇后的把柄。 说起来应该是双方都能够得利,可是君心难测,太后的心思同样令人无法揣测。 正当易楚坐卧难宁时,宫女送来了煎好的汤药。 易楚闻了闻,知道是寻常的安胎药,却不知为何,常太医不但没用甘草,反而额外加了丁点儿黄连。 因冬雪还在偏殿,易楚不愿麻烦宫女侍候,自己端起碗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满嘴的苦涩,一直苦到了心里。 易楚咬牙喝完,放下碗,泪水不自主地滑下来,湿了满脸。 宫女惶然地问:“夫人……可是觉得不舒服?” 易楚摇摇头,只是流泪。而眼泪像是无穷尽似的,怎么停也停不下来。 宫女慌了,急切地说:“夫人且忍耐片刻,我去请太医过来。”说罢提着裙角飞一般小跑了出去。 很快地,常太医拎着从不离手的药箱从偏殿过来,瞧见默默哭泣的易楚,脸色似乎更沉了些。 宫女托起易楚的手放在床边,又搭了条丝帕。 常太医就势把了脉,冷声道:“夫人切莫太过悲戚,对胎儿不利。”声音里带了很大的怒气。 易楚抬眸,清清楚楚地看到常太医眸中的不满,瞬时明白过来。 但凡行医者,最恨的就是不遵医嘱,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的人。 以前在济世堂,常听到易郎中苦口婆心地劝,“你这病症,要是听我的好好吃上三剂药,休息几天就能好利索,你看你蹉跎这几天,不但没好,反而又重了。” 现如今常太医对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