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西头上滴着水珠,换了一件白色的t恤,应该是刚从湖边洗脸回来,他指着外面,邀请她。“看不看日出?” 被惊醒,睡意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她从帐篷钻出去,外面三三两两的人都起来了,萨娜在和胡澎整理行李和露营的东西,张教授在烧水,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还未上升,天空正呈现出一种静谧的浅蓝色。 雷西带她往山上走,大概走了十分钟,来至山中一处废弃的观景台。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都静静的等待着。 六点一刻,远处渐渐有灿烂的金黄色慢慢腾起,越来越大,光芒也越来越强烈。顾衿屏息,然后太阳露出一觉,越升越高。 她惊喜,“雷西,你看,是犀牛!” 雷西站在她身后,注视着克鲁格公园丛林的一角,浅声应。“对,是犀牛。” 十几只犀牛像是刚睡醒,在前头母牛的带领下慢悠悠的散步,去湖边汲水。 太阳出来了一半,光芒渐盛,给草原披了大片耀眼金色,似一种神秘召唤,越来越多的斑马,大象也开始从密林深处走出来,开始往草原中心聚集。 它们之间没有争执,没有撕咬,像是朋友的聚会,在彼此身旁走来走去。 终于,太阳全部升起。 预示着新一天的来临。 “喂——!!” 顾衿朝着远处招手,和它们打招呼,她手舞足蹈的在朝阳下欢呼,无端从心里生出喜悦。“真难得。” 她很真诚的感慨,“这些以前我从来都没看到过。” “是。”雷西举着相机,咔咔的快门声响起。“我也没看到过。” 风吹起顾衿乱蓬蓬的头发,她侧脸也被朝阳的余光镀上一层金黄,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她穿着冲锋衣,一条脏兮兮的牛仔裤,球鞋上都是干涸的泥浆,可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雷西手中快门不断,忽然问她。“我给你拍张照吧。” 顾衿问,“你不是一直在拍吗。” “不是拍它们,是拍你。”雷西上前几步,从兜里拿出一张储存卡换到相机里。屏幕上显示着数十张不同面孔的女孩。 她们站在沙漠里,站在瀑布的岩石上,站在原始丛林,脸上抹着斑驳的色彩,或者素颜,但都是出奇一致的年轻,她们不着寸缕,尽情的展示着少女的活力和专属于她们的柔美胴体。 雷西的摄影作品除了风景以外,他最擅长的,就是女像。 顾衿摇摇头,“不了。” “如果往前两年,或者三年,可能我会答应。” 雷西反问,“怕我居心不良?” “不是,是我已经不年轻了。”顾衿羞涩一笑。 雷西不轻易妥协,他坚定的看着她,目光里没有任何贪念。“你今年才二十五岁,是一个女孩最好的年纪。” “是二十六。”顾衿反驳,“过了昨天,我二十六岁了。” “我没办法像她们一样可以毫无顾忌的展示着自己。”她说着,转身往山下走,抗拒的意味非常明显。 雷西不再说服她,两人沉默着往营地回,气氛有点尴尬。 今天有旅行团的车来,他们需要早早收拾好搭顺风车去开普敦。然后租船到海豹岛和企鹅滩,最后去好望角,那是他们一行人的最后一站。也是顾衿和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站。 到开普敦市里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找个靠谱的酒店。 折腾了十天,睡床的机会实在太少。奈何现在是旅行旺季,又没有事先预定,找了三家都没有空房,最后还是萨娜用当地人语言沟通,才在港口附近一个民居旅店找了三间空房。 虽然没有酒店那么舒适,但是好在离港口近,方便租船出行,而且民居外有个非常大的露天草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