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传话,自己便用不标准的汉话喊叫了起来。 “再夹。”朱成翊眼皮也不抬,便示意吴怀斌继续。这摆夷人汉话挺顺,明显常年与汉人打交道,再者,老挝王再想控制自己这个废帝,大不了等自己逃离出朝廷疆域再动手,也不敢将手伸进云南布政使司来。 未及夹棍再上脚,摆夷刺客的心理防线已然崩塌,这稳坐主审位的年青男人明显已经知道自己的来历了。再狡辩只能换来他更疯狂的虐待,摆夷武士眼泪鼻涕横流,“我说!我说!是思罕土司大人!他……他让小的来探探营……掌掌虚实……” 朱成翊颔首,抓起手边一个蜡染布包,这是吴怀起捉得摆夷武士队伍时,自其中一人身上搜出来的,内里为一袋褐红色的粉末。 “你带的这个却是何物?” “……是……泻药……”摆夷刺客有些跪立不稳。 “是麽?怀斌,灌他吃下去给我瞧瞧……”朱成翊浓眉一挑,明显不信。 “不要!不要!不能吃!不能吃啊……大人饶命……小的都说……是……是毒箭木……”摆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低不可闻。 朱成翊的心逐渐沉入谷底,毒箭木,也叫见血封喉,是云南特有的一种果子。自己曾在宫中看过一本记录南方蛮夷医药蛊毒的杂记,里面提到过这种植物。它不同于其他毒-药,有发作的时间间隔,见血封喉只要一滴,便可一秒致命。 以往自己并未住在濯庄,也未曾在濯庄同白音等人用过膳,昨日自己也是临时决定留在濯庄的。思罕派人前来下毒,十之八九是冲白音等人来的了。思罕很明显想留自己这废帝孤家寡人一个,有何用意已显而易见。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成了那唐僧肉,任谁都想扑上来啃两口。朱成翊在心底冷笑不已。 他面若寒冰,只腾然起身,朝吴怀斌吩咐一声,“带他下去。” 朱成翊转头看向白音,“白音统领,明日你且安排一下,随我去往土司府,咱要会会这思罕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 五日内翊哥儿与齐韵之间的矛盾冲突升至顶峰。 细细描写了一下翊哥儿的聪慧,只是希望五日后小天使勿要憎恶、嫌弃了翊哥儿。他是橘柑写文的初衷,没想到混成了个男二。。。。 果然没钱没权没人爱。 ☆、忐忑 车里宣慰司, 土司府。 叭力勐脸色苍白,端坐一旁, 堂下跪着一名面色更加苍白的摆夷武将,思罕挥舞着双臂,口中骂骂咧咧, 焦躁的走来走去,情绪激动。 “我说帕真将军,什么叫一去不复返?你派出那几十号人便没有留一个放风的?如今一个都没回,那咱是否应该理解为他们都被白音给捉了?本想剪去朱成翊的羽翼, 这下倒好, 打草惊蛇了不说,还白白送了个把柄给那朱成翊。你说, 接下来我思罕是不是就该将勐海周边那八百里山林的地契,送交那遭瘟的小废帝了?” 垦荒成功便要赠与地契与垦荒者,这是思罕以土司令公示于众的。众目睽睽之下土司大人堂而皇之要吃掉自己说过的话, 饶是思罕再厚颜无耻也觉得有些吃不下去。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便统统泄向了办事不力的武将帕真头上。 帕真满肚皮窝火, 白音什么人,那可是蒙古战神原产地出品的战斗精英。被白音击败很正常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任务为何不提早明说! 怪不得一开始便不肯说明缘由, 原来是打着赖账的主意!可帕真不敢将心中所想甩到自己上司脸上,只苍白着脸,默默地承受着绵绵不绝向自己扑来的,来自上司的滔天怒火。 堂屋内萦绕着思罕因激动而有些变形的嘶吼, 震得房梁似乎都随之颤动,发出嗡嗡的回响。 门外的安媞收回了正要迈出的脚,默默地退到了格窗下,她是来向自己的父亲大人请示能否让父亲请一名汉人大夫来替母亲看病的。母亲头晕,摆夷大夫看了这许久也不见好转,最近更是连路都不能走了。可才走到门口便听见父亲的咆哮,此时进去给父亲添堵,是不明智的,于是安媞决定先站这窗外等,晚些再进去寻父亲。 “土司大人息怒……”安媞听见叭力勐尖细的声音响起,声音里的谄媚与讨好,让安媞隔着一堵墙也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