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落在地。 摆夷头领大惊,忙示意队伍就地埋伏,避免被箭阵所伤。一众人等伏地良久,适才那一瞬的箭矢纷飞似乎只是大家的错觉,四周依然静如止水。 越是安静,摆夷武士们心中越是惶恐,此种未知的恐惧远胜于可见的威慑。摆夷头领不再犹豫,他利落起身就要带队撤出巨石阵,另寻他路进攻濯庄—— 可他很快便发现,他们迷路了,他无法找出来时的路。巨石仿佛无处不在,每一块石头都长得差不多,又不能爬上巨石查看,爬上去便好似会触动机关般,四下里冷箭嗖嗖直射,一众武士被困于巨石阵中,彻底懵圈了。 一整夜,这群运气欠佳的武士便一直在巨石阵中转圈,直到一众人等皆落入了一方由枯枝作掩饰的陷阱时,大家甚至松了一口气,生出终于解脱了的错觉…… 伴随窗头叽叽喳喳的鸟鸣,朱成翊悠闲地用着早膳,身旁是一早便寻来的白音。 “这群刺客,共四十有二,属下将他们都关押在了北院的地下室里,吴怀斌带人守在那儿。” “唔,甚好,何时发现他们的?”朱成翊喝了一口汤。 “昨夜丑时,坳口的姜承阳便发现他们了,只是石阵口的吴怀起等了一夜也没等着人出来。于是寅时过了,吴怀起带人进石阵搜寻时,在西北角的兽坑里发现他们的。” “有劳白音统领了,咱们这便去审审这帮刺客罢。”朱成翊推开面前的碗盏,直起身,用手边的细棉布擦了擦嘴角,看向白音。 白音一个拱手,随着朱成翊往北院走去。白音安静地跟在朱成翊身后,只拿眼静静地看着身前这位未及加冠的年轻男子。 这是自己的主子,自己的唯一也是最后一位主子,他不是最有实力的人,却是最让自己敬佩的人。他甚至还能记得朱成翊自沙漠深处递给自己带着龙涎香和烈日温度的水壶时,那双沉静又深邃的眼。 朱成翊自小便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厚积薄发。但上天总是吝于给付出了百千倍于常人的这名少年以对等的回馈,他得到的,总是远远少于他应得的…… 尽管如此,他却从未放弃过拼搏,朱成翊是自己见过的最勤奋,最坚韧的年青人。是朱成翊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无论日后朱成翊是要永远呆在这南蛮之地,亦或壮大自己后在这南疆闯出一片天,自己都会全心全力去支持他。 白音这样想着,不知觉间二人已至北院地牢。房间里早立了一位摆夷少年,这是白音制备在濯庄的“翻译”。 朱成翊兀自坐上了屋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便等着侍卫带刺客过堂,“怀斌且将他们头领带来。” 吴怀斌一个拱手,便带了四名侍卫去了堂后,须臾押上来一名大襟短衣的摆夷武士,浓眉深目,口唇肥厚,正是昨夜勇闯巨石阵的摆夷头目。经过一夜的折腾,他头上的巾帕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双眼浮肿。 吴怀斌押着这名摆夷头目朝朱成翊跪下,摆夷头目只低着头,老老实实任由吴怀斌摆布。看来今日凌晨被羽林卫军士寻得后,这帮刺客已经被吴怀斌等人提前“调-教”过一番了。 朱成翊抓起桌上的折扇,猛扇了数下,开口道,“汝受何人所指使?欲行刺于我,又是为何?” 摆夷翻译将朱成翊的话翻译成方言讲予这名刺客后,便是长久的静默。朱成翊不以为意,手指抬了抬,吴怀斌立马着人抬来了早已备好的琳琅满目的刑具。械、镣、棍、拶、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及各色制式的刀,爪,链……林林总总摊了一屋子。 “你不说我也能知道尔等受何人指派而来,思罕和老挝王给了你什么允诺,让尔等前来刺探于我?”朱成翊冷眼死死盯着刑具入场后明显抖了一下的摆夷刺客。 这句话一出口,这名摆夷刺客明显有些慌张,脸色愈发难看,连带撑地上的手也开始抖起来。 朱成翊心下稍定,看来自己居然猜对了,车里土司果然是个信不得的。他决定再接再厉,“我不管你是思罕的人,亦或老挝王的人,与我做对的人便是与这朝廷作对。你尽管替你的主人扛着吧,来人!上夹棍。” 耳旁响起撕心裂肺的呼痛声,须臾,朱成翊示意吴怀斌停下,“可曾想起你受谁指使了麽?” “想起了!是老挝王!老挝王想要控制公子您……”摆夷刺客吃不住痛,等不及通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