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幅令人赞叹的画作,也许根本比不上能开口讨杯牛奶喝,或是和朋友或父亲交谈几句。他又哪能知道呢? 但他不愿去面对这样的选择。这是奥格斯出生至今所发生过最美好的事,要他放弃他办不到。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一个家长应该做此决定,毕竟谁也无法预料怎么做对孩子最好。 他愈想愈觉得不合理,他发现自己并不相信,又或者他根本不想相信。娜蒂雅毕竟只是一个案例。 他必须找出更多案例。但就在此时电话响了,这几个小时当中电话响个不停,有一通未显示号码,另一通是前助理李纳斯打来的。他愈来愈不想花时间应付李纳斯,甚至不确定还信不信任他——总之现在真的不想跟他说话。 不过这通他还是接了,可能纯粹出于紧张。是嘉布莉·格兰,国安局那个美丽的分析师,他脸上终于露出微微笑意。比起沙丽芙,嘉布莉几乎不遑多让。她有一双美得闪闪动人的眼睛,而且十分机敏。他向来抵挡不住聪明女人的魅力。 “嘉布莉,”他说道,“我很想跟你谈,但我现在在忙,没空。” “听了我要跟你说的话,你肯定有空。”她的口气严肃得出人意外,“你有危险。” “胡说八道,嘉布莉!我告诉你,他们可能会告得我倾家荡产,但最多就是这样了。” “法兰斯,很抱歉,但我们得到一些新的消息,而且消息来源非常可靠。看起来确实有风险。” “什么意思?”他心不在焉地问,电话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正在浏览另一篇关于娜蒂雅失去天赋的文章。 “我发现信息很难评估,这点我承认,可是我很担心,法兰斯,你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那好吧,我郑重承诺我会格外小心,我会照旧待在家里。不过我刚才说了,我现在有点忙,何况我几乎可以确信是你错了。在索利丰……” “当然,当然,我也许错了。”她插嘴道,“这也不无可能。但万一我说对了呢?万一真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是我说对了呢?” “那……” “法兰斯,你听我说。我想你说得没错,在索利丰没有人想伤害你,那毕竟是个文明的公司。不过公司里好像有某个人或某些人,和一个在俄罗斯与瑞典活动的犯罪组织有联系。威胁是从这里来的。” 这时鲍德首次将目光移开计算机屏幕。他知道索利丰的艾克华在和一群罪犯合作,他甚至得知那伙人的首脑的几个代号,但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他不利。或者他是明白的? “犯罪组织?”他喃喃说道。 “对,”嘉布莉说,“就某方面来说不也合理吗?一直以来你说的约莫就是这些,不是吗?你说一旦开始窃取另一人的点子,并利用这些点子赚钱,那就已经越线了。从那时开始情况就一路恶化。” “我想我说的其实是你们需要一大群律师。有了一群精明的律师,才能安全地随意窃取你们想要的东西。律师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职业杀手。” “好吧,也许是这样,但你听我说:你的贴身保护令还没得到批准,所以我想让你搬到一个秘密地点。我来接你。” “你在说什么?” “我想我们必须马上行动。” “不可能。我和……” 他沉吟着。 “你那边还有别人?” “不,没有,只是我现在哪儿都不能去。” “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我听得一清二楚。但请恕我直言,我觉得那多半都是臆测。” “臆测是评估风险的基本工具,法兰斯。而且和我联络的人……我其实应该不能说的……是美国国安局的干员,他们一直在监视这个组织。” “美国国安局!”他嗤之以鼻。 “我知道你不信任他们。” “说不信任未免太客气了。” “好,好,不过这次他们是站在你这边,至少这名干员是。她是个好人。她从监听当中得到某个信息,非常可能是计划要除掉你。” “我?” “根据各种迹象显示。” “‘非常可能’和‘迹象显示’……听起来都很含糊。” 奥格斯伸手拿过铅笔,鲍德注意了他一会儿。 “我不走。”他说。 “你在开玩笑吧。” “不,我没有。你要是得到更多信息,我会很乐意离开,但不是现在。再说,米尔顿安装的警报系统非常好,到处都有摄影机和感应器。而且你最清楚我是个顽固的混蛋,对吧?” “你身边有任何武器吗?” “你在讲什么,嘉布莉?武器!我所拥有最危险的东西就是新买的起司刀。” “你知道吗?……”她话悬在这儿没说完。 “什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