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自己会晕船?”云旸想来,自己确实为晕船之症,只是以往乘坐从未有过,或许是那服下的水中药物所致。 叶琉涟亦是如此认为:“在舟上与你现时脉相所推测,或与你服下的水有关,痹清散无色无味,融于热水中很难发现,中症之人在发作时会暂有肢体麻痹气脉不通之感,不过很快便会恢复。” “弊清散?”云旸听说过这样东西。 “对,不过十分贵重,一两值千金,胜在其无任何后遗之症,作用消去之后再高明的医者也看不出一分,可谓刺杀的首选之物。”叶琉涟说到此处微皱眉头,她是十分抵触这种药物的,纯粹为害人而生毫无他用,“不过此物也不是查无可查,因只能融于热水之中,所以一旦水冷却便会呈白色粉末淀下,方才上岸前我看地上茶杯摔落之处有粉末状物,稍一查看,正是弊清散。” “琉清曾说你与人学医,所得拙技不值一提,我看不然。”云旸回顾叶御史和叶琉清对她医学的言谈,此时看来好像并不切真。 叶琉涟细想,她只用过所学去捉弄叶琉清,他出此言倒也不无意外:“说起来,你算是我治好的第一个病人,虽然你这只是无足轻重的小病。” “那,苏子衾呢?” “啊?”叶琉涟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子衾,难道二人相识?想着便也问了出口了。 云旸并不想让她知道他与苏子衾相识,且两人还颇有渊源,遂解释道:“不识,只是听闻你们自幼一同课习,关系十分亲好,遂想人生来皆会有病疾,或大或小,你难道未帮他治过症疾吗。” “这样啊,他不算。”叶琉涟说完又轻声补充了一小句,“反正治了也还是个病的。” 声音虽小,云旸还是听到了:“如此,云某应深感荣幸了,成为你第一个治好的病人。” 至于那苏子衾,只能怪他命不好。 ☆、浮回忆景渡人谁 (4)捉虫 “对了。”叶琉涟突然想起脉相之事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探问道:“你可知苏子衾身疾之事?” “听过少许,只是青年才俊,可惜了。” “那,你幼年可曾得过什么大疾?或者说,胎生之时可有不适?” 叶琉涟的探问换作别人或许会不知这两句有何联系,但是他却知,只是不知苏子衾的事她究竟知道几分? “未曾,我尝听人说苏公子是胎生带出的病根,你既学医,可有琢磨出治症之法?” 谈及此处叶琉涟怏怏摇头叹息:“我倒是想呢,只是这胎生的病根哪里那么好治。” 听此言,云旸猜测苏子衾并未与她说实情,遂道:“你这一问我倒想起来,我幼年曾被一蛇咬伤,蛇毒入体,虽已治好,但脉相自此便微异于常人,你可是因探出方此一问?” 听他这样一说叶琉涟心里升起的那一点希翼就此熄灭,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 云旸看她情绪瞬时低落了心中似胀气般难受,随口问了句:“你如此关心苏公子,莫不是……欢喜他?” 叶琉涟闻言登时一愣,一时思考这一问题竟忘了回话。 她喜欢苏子衾吗?叶琉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最初想和他做朋友时只是看那小少年有眼缘,相处下来以后才晓得,虽然他看起来像个小大人似的实际上心细又呆软,即使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也从无怨言。 那时候叶御史还是一个视白菜叶儿为金叶儿的穷官,苏府比之要好的多了。叶府的婢女尝私下讨论过自家小姐怎的去触苏家那个霉头,后来看她总去蹭饭,这才消了音,不过仍有的人以为她是可怜他。 其实不然,她不过是在苏子衾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记得前世她像他一样大的时候,还日日呆在医院里,天天看那些白衣护士在自己眼前晃悠。偶尔会有新的病人来,但由于种种缘由,她依旧独自一人,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偶尔母亲会来,但一次隔的比一次久,脸上还总带着忧愁,唯一一次母亲带着笑来,是因为她身后的那个陌生男人。 那个男人不喜欢她,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有时候小孩子的直觉是很准确的。事实证明她是对的,不过她还是感激他的,因为他支付了自己全部的医药费,让她得以见到外面的世界。 出院后她就随了妈妈去到了新家,新家特别大,是一幢小别墅,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在婴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