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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手谕。朕要看看,你的舌头是不是铁打的。贺相的舌头是被切下来的,可是等朕觉得你受够了刑,你的舌头,朕要亲手扯出来!”他又使劲一下下猛拉贺云鸿口中的舌链,满意地看着贺云鸿的舌头肿胀,鲜血横淌,不自觉地惨叫,眼神涣散,昏了过去。

    太子放了手,任贺云鸿的上身重重落地。他长舒了口气,对衙役说道:“狠狠打!”

    衙役应了一声,拿着鞭子过来使劲抽打,一鞭下去,零星的血点飞溅,可是贺云鸿毫无反应。

    太子看了会儿,深觉无趣。他看了下自己手腕处被绳索捆绑的伤痕,转身对萧尚书道:“别轻易弄死了,让他的父兄家人们好好看看。”

    萧尚书忙点头:“臣明白、臣明白,臣会慢慢折磨他的。”

    太子点头,对身边的太监道:“福昌,让郑昔调两万禁军围住天牢,别让人劫狱。”

    福昌低头应了,片刻后小声说:“陛下,出来这么久了……”

    太子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血泊里被鞭打的贺云鸿,笑着走了出去。

    萧尚书行礼送走了太子,松了口气,对衙役们挥手道:“行啦,他没受过刑,打死了怎么办?”

    衙役停了手,说道:“太子在呀……”

    萧尚书说:“陛下!别叫错了。”他弯身看看贺云鸿,见他还有呼吸,说道:“好啦,把这链子钉在他身上,上了镣铐,今天没事了,送走吧!男牢女牢转一圈。明天太子拜太庙登基,该是没有时间,也让他缓缓,后天,最好等着太子来了再动刑,让太子……哦,陛下!观刑。”

    衙役们答应了,一个人熟练地将贺云鸿口中链子末端的环拧开,也是一边是针,一边是穴,他在贺云鸿胸前选了一点穿过又合起,贺云鸿没反应。几个人又将镣铐锁在了贺云鸿的脚腕和手腕上,有人一边说道:“其实不上镣铐,他也动不了了。”

    萧尚书说:“还是要戴上!你们没听太子方才让禁军围守天牢吗?贺相在朝这么多年,弄不好有人来救他。况且,今天还没打断骨头,要注意些。”

    几个人答应了,又将贺云鸿拖上旁边抬犯人用的板子,把他抬了下去。

    贺家父子被关进了牢房,连行走艰难的贺相,都被上了镣铐。贺霖鸿扶着父亲躺好,心乱如麻:父亲不能吃东西,在这牢狱中,他怎么进食?还能活几天?三弟怎么样了?……

    贺霖鸿想哭,但是知道哭也没有用,只能间或给父亲喂了些水,将干硬的饼子用镣铐磨碎了,给父亲吃了几口,然后就坐在栅栏边,不自觉地哆嗦着,看着牢外。

    日暮时分,牢狱里更加阴森。忽然,有衙役们抬着木板到了牢房外,叫道:“看看!这是贺三郎。”

    贺霖鸿扶着栏杆站起,一眼看过去,见到贺云鸿血肉模糊的身体,顿时失声哭了,从栅栏中伸出手去:“三弟!三弟!”衙役们不停留,将板抬着出去,往女牢去了。到了贺府女眷处,自然也招来一片哭声。

    姚氏被抓后,虽然见她是个老妇人,那些人没绑她,可她也是被从一群百姓的围观中推搡着走了半条街,她实在羞辱难当,心口大痛就昏过去了。她醒来已经到了牢里,与赵氏罗氏关在了一起。她大骂那个带着禁军来抓她的绿茗,当初,她是怕贺云鸿会要了绿茗的命才要她嫁给了自己陪房的儿子,可是这个贱人竟然恩将仇报!

    赵氏憔悴沉默地坐在姚氏身边,一心等着死,没来安慰她。罗氏一脸红肿,一直在流泪。前一阵她被姚氏追着骂了一千遍“骗子”,现在就是在姚氏身边帮着照顾她,可也实在没心思像过去那样小心巴结说好话了。

    姚氏骂完了绿茗,想起那些百姓们看向她的眼神,恨透了这种处境,自然又开始哭骂别人,直到累得变成了哼哼唧唧。她以为贺家的男子们此时也如她一样,只是关在了牢房里,听到吆喝欠身去看,竟然是贺云鸿,哭叫一声了“三郎”,昏倒在地。

    罗氏一见,怕自己的丈夫也会受刑,压抑着哭出声来,赵氏想起那时三弟让人送出了她的孩子,终于也哭了。

    衙役们抬着板子回到男牢,找了走廊尽头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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