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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他就被震得神魂颠倒,这是得还是失呢?

    他错失了一颗带着光和热的心,错过了一个坦荡而能自省的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子,思想胜过男儿,却心怀慈悲和善意。他在欣喜中遗憾,在遗憾中欣喜……

    可就如她对勇王所说——这世间没有失败!只有再接再厉,只有顺势而变,继续前行!她如果是自由飞翔的鸟,那他就要拉着她的翅膀,逼着她带着自己去体会无拘无束。她如果是禁锢之外的山野,他就要走进她的世界,留下他的印记。哪怕她是激荡的飞流,他也要跃入其中,与她一路狂奔,饱览两岸景色,直到尽头……

    他既然动情,岂能没有结果?最后的结局只能有一个,他如愿以偿!

    贺云鸿微笑了一下,继续写:“得君手书,反复读之,君拳拳之意,赤诚之情,愚兄感莫能言。君胸怀宽厚,心地纯正,能与君相通手书,实乃我之大幸。”

    他停笔,慢慢将笔在砚台中沾墨,又写:“我已安排木头兄弟和贝三郎见了面,两人把酒尽欢,彻醉方归,算是重归于好,请君莫再为此事顾虑重重。贝老丈所提之事,渐成声势,今秋必可成行,若无意外,今冬当能阻断北来狂暴,给吾等多一年的时间。木头兄弟不日将向南行,盖因他与贝家交恶在先,此时加入北行之列,必显突兀,况且,北行之人恐多祸事,木头兄弟暂避锋芒,也好有来日之后力,若君闻此消息,不必为之生忧。”

    贺云鸿放下笔,研了会儿墨,提笔再写:“君所指京城之地点,已经购得十一处,其他却要等君送来厚礼,才可再行采购。明年年底,该可全君所指定之处。君已为木头兄弟筹备了内外,木头兄弟嘱我告诉欣妹,若真有恶劣气候,君不必接近京师,只在外围指点即可。木头兄弟不愿君经险事,吾亦不喜见欣妹裹入危局,君可将所思之事尽付于我,我定为君竭力辗转,望君信我。”

    他停下,又仔细地落笔:“君所处之荒野,笔墨必然不便,匆忙之间,不及如市,随信附上为兄所用之半墨白帛及几支狼毫,一可省去君采买之累,二可让君之信件耐久,能经长途传递。”

    窗外传来起更的鼓声,凸显夜晚的安静,沉思片刻后,贺云鸿再次落笔:“行笔至此,更鼓突响,旋又万籁俱寂,夜深如斯。我读君之书信,似能见山花处处,春色点点。为兄心愿此时能临君境,见君所述之春意盎然,必多十分心悦之情,可惜俗务缠身,不得解脱,不知君可否为我邀下此约,日后引我遍览落霞山色,初春美景,为兄私心企望欣妹万勿推辞。君矿事一毕,要去何处?可有日期?望君告知为兄,为兄也可知君之行迹。书不尽意,伏维珍重,兄草书于夜。”

    贺云鸿落了日子,取出私印盖了,将白帛放入信封,又将自己方才用的半墨蘸干,用一方绢子包了和一叠已经裁好的白帛及几支毛笔放在一起,又拿起准备好的蓝布包成了个小包,手提着去了自己的卧室,放在枕边,躺在床上,闻着墨块似有若无的香气睡了。

    贺云鸿的这封信送出去不久,朝庭攻打卧牛堡的旨意正式发下,而勇王却领了南方剿匪的差事,带着他凑起的一万兵将往南边去了,用实际行动证实他与贺相背道而驰,没了修复的可能。

    贺府现在一片忙乱,贺相为夺卧牛堡之事频繁会见各方人士,老大贺雪鸿也忙于相助粮草等军需,贺云鸿自然是在吏部调配官吏,就是新上任的京官贺霖鸿,都日日奔走在大街小巷。人们都说贺府把持了朝政,这天下简直是贺相父子的,而不是柴家的了。但是也有许多人都说贺府已然岌岌可危,这次攻打卧牛堡如果大败而归,贺家必然失势,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贺府最受瞩目的贺三公子贺侍郎却似乎根本没有这种危机感,保持着他平静潇洒的做派,有时就是在读驿站送来的官员汇报时,都面带微笑,有人觉得他如俯瞰人世嘈杂而置身度外的谪仙,有人觉得他就是能装。

    勇王妃姜氏已然显怀,本来孕期时,心情就易浮动,可此时丈夫却要离开,她真是难忍悲伤。哭着送别勇王后,一连几日在府里都是无精打采的。夏贵妃就让人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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