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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是冒犯了贺云鸿,接着一帮粗人就把贺云鸿灌酒灌病了。

    贺相黑了脸。他心爱这个儿子,这些人怎么能这么对他的宝贝孩子?

    不多时,郎中来了,给贺云鸿号脉看舌后,说是内忧郁结,外感风寒,要好好发散,不然会很危险,贺府一片紧张。贺相的长兄就是被一场风寒夺去了性命,他不由得面带忧色。

    他再理智,再老练,再考虑朝事的影响等等,也不能让他的儿子受苦!更不会牺牲贺云鸿!这女子的背景的确粗野,新婚伊始,贺云鸿就病了,一般说来,这就是克夫了。他怎么能强迫贺云鸿接受这个女子呢?!万一贺云鸿有个好歹,那样是损失,可比在这婚事上从了勇王更大!也许,的确该休弃她……他一有这个心思,姚氏再抱怨那个山大王时,他的神色就不似以往般拒绝。姚氏与他几十年夫妻,这点察觉还是有的,心道相爷也觉得那个山大王不是个东西了……这乃是后话。

    赵氏和罗氏开始都不敢告诉姚氏,可是姚氏知道贺云鸿与那个山大王去勇王府了,就一个劲儿要贺云鸿去见她,最后,赵氏只好说贺云鸿病了。结果姚氏马上就要去看贺云鸿,赵氏忙阻拦:“母亲不要去了,免得过了病气。”她忍不下那日凌欣摔她盘子的气,又说:“三弟是被那女子的一帮山寨人灌坏了,吐了,受了寒。”

    姚氏躺在床上恨得咬牙切齿:“这个祸害!一过了门,就要克人哪!她怎么不去死呢!”

    赵氏叹了口气,罗氏一声都不敢出。

    下人们都听到耳朵里,当晚府中人就全口口相传姚氏的语录。

    赵氏管着后宅,那日被贺相面训,心中真是气不过。夫君贺雪鸿还是那副木讷无争的样子,根本不维护自己!赵氏这愤恨怎么也消不了。贺相说不要挑起事端了,她又听见了丫鬟婆子们的嘀咕,就在办事时告诉大家:“你们在那凌大小姐面前说话注意些,那个女子小家子气,一点儿事就能闹上天!”

    这话说的!婆子丫鬟们都掩不住笑容——那就在她背后说吧。

    当天,夏草出去买菜时,自然就听见了有人在墙后议论:

    “天啊!有这么凶险的妇人哪!成婚一日,见了婆婆,就把婆婆气晕了!现在……”

    夏草停下脚步。

    “就是!三公子和她回了一趟勇王府就病倒了!进门就吐,烧了一夜,相爷一宿没睡呀!隔三差五地就去看看三公子!”

    “真是个丧门星!”

    “老夫人咒她快点死呢!”

    夏草气得要哭,可还忍不住要听。

    “诶!你们还记得吗?老夫人那时说要调教她三个月,好好教教她规矩!不让她洞房呢!”

    “哪儿只那三个月呀!绿茗说,老夫人那意思,得三年吧!”

    “她怎么知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小蹄子想要被抬成通房呢!对这事可上心了!见天到处打听传话,她知道得最多了。”

    “哇哈哈!你这么一说,可不是嘛!她也算够得上了吧。”

    “就是呀,那个山大王可比不上她!啊呦!说话那个没教养!绿茗至少会说话!”

    “就是!她伺候了三公子这么多年,三公子没病没灾的,她不克夫!”

    “哎哎!我听说,老夫人那时问了三公子,三公子可是同意了的!”……

    夏草含着眼泪,她知道那些人在墙那边说话,她也不能跑过去和人吵架,就一路小跑着回了清芬院。

    凌欣鉴于昨日那个婆子的一副温顺样子,加上韩娘子的苦口婆心,就决定回到贺府后,一定偃旗息鼓,不闹事了。既然已经和贺二公子谈好了条件,井水不犯河水,安静地过几个月,自己离开就是了。

    夏草冲入院门,蹬蹬地跑进屋,将春花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说:“你疯了呀!这么跑!”

    夏草哭着对凌欣说:“姐姐!她们说姐姐的坏话!说姐姐是丧门星!说贺三郎去了勇王府回来就病了,老夫人咒姐姐早死!她们说贺老夫人要调教姐姐三个月或三年,教姐姐规矩,说姐姐都比不上三公子的丫鬟,要把丫鬟提抬成通房,说三公子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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