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早晚还是你的。” 言语间颇有点小小的得意。 辛氏难得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想必是很高兴,很满意这桩亲事。 杨萱心里那丝莫名的惆怅顿时散去,她寻一块绸布将黄玉镯子包好,慎重地塞进床头的抽屉里。 时间过得飞快,仿佛一转眼就到了除夕。 杨萱下厨炖了锅东坡肉,又跟王婆子等人一道包出两盖帘饺子。 阖家坐在一起吃团年饭。 王姨娘穿件极素淡的浅碧色袄子低眉顺目地站在辛氏旁边打算伺候杯箸,不知是因为前阵生病没修养好,还是这几天睡得差,看上去眼底青紫神情憔悴。 辛氏淡淡道:“难得阖家一起吃顿饭,快坐下吧。” 王姨娘低低应声,歪着半边身子在辛氏右边的椅子坐下,不动声色地踢了脚身旁之人。 她旁边是杨芷。 杨芷被王姨娘撺掇着,本来也穿得素净,可临出门时被素纹拦住了。 素纹压低声音,劝道:“大年夜,阖家都欢欢喜喜的,姑娘穿着这样是图什么呢?太太是什么人,老爷心里清楚得很,即便是心有怀疑,找人问问就知道。姑娘这一年添置了多少衣裳,能瞒得过去吗?” 杨芷思量数息,换了件玫瑰紫的缎面袄子。 等人坐齐,杨芷心中暗道侥幸,因为不仅杨桐穿了件浅绯色长袍,就连杨修文也难得地穿了件紫红色直缀。 许是怕紫红色太惹眼,袍襟处用暗灰色绣了密密一圈水草纹。 杨桂跟杨萱更是,都是大红色绸面夹袄,粉雕玉琢般,一个比一个喜庆。 满桌子人,就只王姨娘显得突兀且寡淡,就像是年画上的一道污迹,瓷瓶上的一处缺口,非常不合时宜。 席间杨修文瞪了王姨娘好几眼,像是要发火,可终究念着是除夕夜,又或者是因杨桐跟杨芷都在场,并没有开口。 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完年夜饭,转天就是启泰二十一年。 夏怀宁与范诚不约而同地来给杨家拜年。 辛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夏怀宁了,乍乍看到,只觉得眼前一亮,讶然道:“怀宁蹿了个头,都长成大人了。” 杨萱淡淡扫他一眼。 夏怀宁真的长高许多,就跟雨后春笋似的,整个人都挺拔起来了,又因为穿着新衣,看上去春风得意容光焕发,俨然一翩翩佳公子。 反观旁边的范诚,因为已经知道跟杨萱的亲事,两眼始终盯着脚前的地面,头都不敢抬,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 杨芷瞧在眼里,忽然就觉得舒坦了些。 而夏怀宁越发挺直了脊背,启唇笑道:“师娘,我今年长了三寸有余,每季都得另裁新衣,我娘烦得不行。”跟杨桐站在一处比了比,笑呵呵地问:“师娘看我跟阿桐谁更高?” 非常热络的样子。 辛氏很认真打量番,微笑道:“差不多高,不过怀宁更瘦些,往后你要多吃饭,还能再长高……阿诚也瘦,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都得多吃鱼肉等滋补之物。” 三人齐声应着,再闲话几句,便告辞离开。 回到清梧院,杨桐打趣范诚,“今儿怎么了,除了拜年一句话都没说?” 范诚脸色仍是通红,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想说话,可心里紧张,怕一开口就结巴。” 杨桐“哈哈”大笑,重重地拍一下他肩头,“没事,以后我给你撑腰。” 夏怀宁听着不对劲儿,疑惑地问:“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杨桐笑道:“往后阿诚就得称我大哥了。”话出口,想起两家只交换了信物,忙又叮嘱,“两家大人都同意了,只是不曾来得及合八字,先别张扬出去。” 夏怀宁得知杨萱竟然要跟面前这个木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