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回了她一个笑。 这少女是以前出海时救下来的人之一,一直都要求留在崇明教。她没有教徒的身份,每天帮着众人做事,学着本地的话,勤勤恳恳只求吃饱饭,有地方住。 和她一道还有的便是当初被救活了的少年。 那少年活下来并不容易,他对崇明教一样很是感激。知道他身上用的药都不便宜后,更是想要帮崇明教一些忙,动不了,就认真学各国的语言。 两人自从在教中学了说话之后,跟着教中说了很多更远的西方海外的事。 主要是包括佛郎机人,还有他们自己的国度。 这会儿两人就是和舒浅来问个好,表达一下祝福。 少女脸上抹着两条黑色的灰,还有两条草绿色,头上顶着少年刚给她戴上的花圈。 她双手合十:“天佑您,教主。” 脸上一样画着同样纹路的少年跟着这么做了:“天佑您,教主。” 舒浅笑着学他们两个的动作:“天也保佑你们两个。” 两个半大的孩子互相对视一眼,笑得高兴,随后和舒浅告别,又入了人群中。 姚旭看着那两个异国孩子跑远:“这两人学东西很快,我们这儿的话虽然不会写,可简单的话会说了七七八八,甚至还会一点琉球,暹罗,以及他们自己那儿的话。” “挺好,以后可以带在船上。”舒浅这样说着。 “嗯。他们不容易。”姚旭和舒浅说起这两个孩子,“他们家人基本上没了,家也没了。整个寨子。他们那边叫寨子,和我们的村差不多。被佛郎机人袭击,投降的人带走当奴隶,女子基本上……没命了。” 舒浅明白姚旭没有说的话。 这少女也不知道是靠着什么运气活了下来。或许就是这个少年死命维护着的。也就是这样,少女才会一样拼命想要求人能够救救少年。 两人相依为命,得以得到救赎。 “佛郎机人分为了几派,一派是以女王为主的亲和派,认为不应该如此凶残去掠夺别的国家。他们的目的是想要这群人主动为他们国家做事。一派是以贵族为主的奴役派,认为不是他们国家的人都该是奴隶。” 姚旭这般说着。 大过年的说这些。 舒浅失笑:“你都不打算让我过个好年?非要在这过年时说这个?” 大家都在欢天喜地说着没有任何实质的话,他们这儿倒正儿八经说起正事。 姚旭也察觉到自己这样不好。 他其实摆手:“走了走了。过些日子再和你说这些。” 舒浅其实并不在意听听这些。 但她整日喜欢折腾这些事就算了,那是她喜欢。姚旭又不是这个性子的人,回头两人说多了,他都无法随意告辞去和师华过年。 去年还毕山举姚旭呢,今年有她在,怎么都不能直接变成换个地方开小会呀。 舒浅又偷偷摸摸喝了两杯酒。 她眯细起眼,望着天,觉得天上的星星似乎是比刚才更多了。 这年味的微醺,从第一夜开始,蔓延到了第五日。 整个崇明教才渐渐从过年的气氛中走出,重新回归到各自该做的事情上。 舒浅收到了一封信后,笑出了声。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将信小心叠好,放在了萧子鸿给她寄来的所有信中,在最后排序排好。 信里面仅仅写了个“二月”。 然后是两个小巧得很的手掌印。 萧子鸿将他们的两个孩子带来江南了,预计将会在二月到达南京。 按照约定,萧子鸿在南京的日子,她要一道在宫中。 舒浅等到晚上众人都在,和众人都说了一声。 众人仔细一想,南京总归比京城要近一些,来回一趟也不算难,勉为其难都同意了。 当然同意的同时,几个人也各自都有要求。 乔曼浅笑着:“教主,您看教中孩子越来越多,我一个人也管不过来……” “请两个先生。让他们家中女眷把孩子们都照料了。给两份钱,包吃包住。”舒浅觉得请个先生对教中还是方便的,“学得好的,可以考虑送去大书院。” 南京就有大书院。 南方的书院远比北方要多。 乔曼点头。 毕山也说了一个他近日的事:“教中新上来的有不少人主意挺大,有些不服管教。原先教中人都没什么脾气,可被闹来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