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被运回来的黑奴,一搜船上就关押了好几百人。 他们还将其运送到别的地方,让这些黑奴去做极苦的工作,只给少量的粮食,而生病治疗的药是完全不给的。病了就只能等死。 并不是所有的佛郎机人都认同。 可外出带来的巨大财富,以及能让自己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恶意,似乎将所有人的双眼都蒙上了。红彤彤恍若来自地下的双眼,上了船出了海,好似带来的是无上的荣耀。 是……荣耀么? 他跟着贵族一道去过码头,看到过随意丢弃到海中的尸体。 即便知道那是努力,他也于心不忍。 哪里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被东方人打败,也是咎由自取的! 可他不敢说。 面前的人只要乐意,能够轻易用火丨枪爆了他的脑袋。他还想要活着,活久一点。更不想要和那群奴隶一样生不如死。 贵族骂完了东方,又开始骂国内的继承者们。 上天似乎并不眷顾他们这个越来越强盛的国度,佛郎机国女王刚刚逝世,年纪轻轻的新王整日做着美梦,幻想着能够占领所有的国度,并将红衣教主推广出去。 他甚至将红衣教主立为了下一任君主。 这可真是荒唐至极。 要知道那老家伙指不定比着年轻的新王死得还要早。 就在他恶意揣度着这群人时,外面匆忙有人来报:“王,战死了!” 贵族脑袋一懵。 他刚咒骂过新王,可没说真想要让人马上就死。 这回战争,国中刚派出了大量的精锐。 本就因为东方而损失了一批佛郎机人,莫不是这回还要损失一回? 那红衣教主绝对在位做不长,如今势头最大的三个人,其中甚至有个是附属国的君主。要是被他争取到了佛郎机国,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恶狠狠瞪视着面前的人:“怎么回事?你快详细说来!” 还能怎么回事呢? 佛郎机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也会疲惫,也会饥饿。他们在新王的带领下刚刚登岸到要攻打的国度,新王一定要众人继续赶路。 赶了没多久,迎面遇上了敌人。 年轻的新王十五未到,根本不会打仗,也从未上过战场,胡乱指挥自乱阵脚,很快就被人寻到且诛杀了。 余下的佛郎机人死得死,逃得逃,乱成了一片。 侥幸活下来的人,也对新王充满了怨恨。 贵族听完后,整个人陷入了抑郁。 他随后掀翻了桌子,打破了屋里的陈设。许久之后,他才咬牙切齿说着:“绝不能让那人当上王。” 旁的佛朗机人都极为恐惧,知道这位贵族说的是谁。 “还有东方……”牙缝里透露出的恨意,根本就没有经过掩饰。 遥远地方由于内乱,自己就乱成了一锅子。 舒浅对此是半点没知道。 因为太远了,消息传来个把月后,到不知道过时多久了。 且沿海的参将十分有才能,和红六一起搭档后,愣是将周边的几个小岛国全部都整顿了个干净。那些个潜藏在里头的外来探子,都被挖出了不少。 周边安全,崇明教生意都好做了不少。不会有凶残海盗掠夺,不会被强行征收买路钱,这样的航线是商人最爱的航线。 安全,只要想着如何能赚钱就成。 天冷,崇明教也不走远,就几个小岛之间来回买卖点有意思的玩意,还互相道贺,迎接即将而来的新一年,祝来年依旧风调雨顺,且发财。 梁又锋自从当了崇明州的知州,每回秋日收到崇明教交上来的税,都会乐得找不着人。 他以前看着姚旭是觉得:唉,不容易啊。 现在看姚旭不一样了,心里头想着:出息啊,不愧是我的学生。 去年光崇明教上交上来的粮食、白银,甚至是丝绢,就完全超过了以前他在瀛洲收的那些。别提今年,量更大了,朝廷所需的那些,半月收齐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旁的几个州县看着他羡慕得都恨不得请他去喝茶,好问问这里头有没有什么油水好捞。 油水么,没有。 梁又锋不过是隐晦提点了他们几句:“海商再过几年绝不会只有崇明教一家。”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