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森躺在特制皮质沙发里,长短刚合适,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还是不如床睡得舒坦。看着严丝合缝盖好的被子,黑色的瞳仁里的笑意更深,他调了个体育节目,是巴西的一场球赛直播,他眯着眼盯着电视。 毕竟感冒了,又吃了药,困意渐渐涌了上来。 凌晨一点醒来,整个屋子里安静得只有电视机不大的音量,还有随着画面变换忽明忽暗的光亮。胡一一悄悄掀开一角被子,这才发现霍启森已经酣然入睡,盖好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了半边在地板上,胸口大片都露在了外头。 她掀开被子下床,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他跟前,弯下腰捡起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轻轻地替他掖好被角后,却发现他的额头湿了一大片,她心下一紧,手已经探上了他的额头。 好烫! 居然发烧了! 她伸手拍拍他的胳膊,“霍启森,醒醒,快醒醒。” 得赶紧去医院。 睡得迷迷糊糊的霍启森,听到叫唤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望了她一眼,又睡了过去。 胡一一急得不行,满脑子想的都是发烧得脑膜炎变傻子的场景,她发狠劲儿推了推重新睡过去的霍启森,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没办法,只能扛他进医院了。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扯他的胳膊起来,霍启森就像一尊石雕的刻像纹丝不动。胡一一低估了男女构造的不同,想不通明明看起来不胖的样子,搬起来怎么就这么费力!尝试了好几次,依然不成功,她赶紧打湿毛巾替他敷头。 紧接着她打开窗户通风,起先盖住他的棉被也被挪到了一边,他脖子上的两粒扣子也被她解开透风,然后又拿来温水打湿的毛巾反复替他擦拭手心脚心脖颈后,腋下和腹股沟比较*的地方她就略过去了。 家里没有体温计,退烧药,她也只能靠这最原始的方法物理降温。 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她伸手再探他的额头,总算没那么烫了,温度也恢复了正常。刚刚排了一身汗,如果再穿着湿衣服入睡,明天肯定会加重。 她咬咬牙,准备替他脱了褂子。 扣子解得很顺畅,准备替他翻身的时候她的手一下就触到了他的腰身,跟女人的柔软不同,宽肩窄腰肌理分明,还有那隐隐延下的腹股沟。 她的手像触了电似地,赶紧缩回,手指间的触感像火烧一般一路烧到了她的心里,怎么甩都甩不掉。接下来替他脱衣服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奈何他的身体实在太沉,她只好找了条干净的毛巾隔在他的后背。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挂钟已经指向了四点,她连忙替他盖好被子确认他不会再踢开之后,这才关了电视爬回床上。 偌大的屋子顿时陷入黑色,视觉上的冲突抵不上一晚的劳累,胡一一侧了个身安然入睡。 窗外的月色慢慢地透了进来,将原本漆黑的一片笼罩上了银色的光芒。月色中,一双黝黑发亮的眸子慢慢睁开,唇角的笑容恣意绽开,就像……嗯,就像夜色中璀璨绽放的昙花。 清晨六点,胡一一是被一股奇异的香味唤醒的。 她顶着一头鸡窝脑子都没醒透,就看到一个帅得不像话的男人举着锅铲走到她跟前,“赶紧起床洗漱,程姐刚发来信息,我帮你看过了,上午加排了一场戏,我送你过去。” 霍启森的影子慢慢跟眼前的男人重合在一起后,她捂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立即蹦下床冲进了洗漱间。 看着镜子里面顶着两大桃核眼,眼屎迷糊,外加像被炸过了的头发,胡一一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生无可恋—— 第17章 恩仇 第十七章 大雨清洗过的路面干净得不像话,胡一一将墨镜扒拉开的缝重新推了回去,她坐在霍启森身旁想着早上的那一幕异常心塞得不像话。 车窗外晨风吹进来,很惬意很舒适。 霍启森皱着眉头轻咳了一声。 胡一一拉下墨镜瞅他:“我都跟你说了不用送,你赶紧去医院。” 烧已经退下来了,但是他还有点咳嗽。 不对,是猛咳,今天早上瞧他吃早餐的时候,差点把肺都咳出来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