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钦拧着眉头道:“我与你一同上去看看。” 肖琦自要眼见为实,立刻应下,二人各自打起灯笼,沿着悬梯往楼上行去,这二人一走,便只剩下秦缨三人在厅堂之内,而这时,一个崔慕之麾下的武侯走了进来。 “大人,经属下们搜查,果真发现了古怪——” 秦缨神色一振,崔慕之亦问道:“是何古怪?” 武卫沉声道:“在南侧的假山丛中,发现了两组可疑脚印,虽被落雪掩盖了些许,却也能看出是两人一同在假山之中躲藏过,不仅如此,属下们还发现那脚印后来是往北面去了,但出了假山之后,脚印被落雪盖住,难辨方向——” 崔慕之眼瞳骤亮,“去了北面?那必定是有人从假山绕行以遮掩行踪,说不定便与赵将军之死有关,适才你们查问之时,我记得有人提起去过北——” 崔慕之见果有古怪,本是神采振奋,可话说一半,他不知想到什么,竟陡然变了脸色,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秦缨,片刻,又看向谢星阑,见谢星阑一脸泰然无惭,崔慕之咬牙切齿道:“你放肆——” 第175章 诅咒 “退下——” 崔慕之盯着谢星阑, 命令却是给那武卫的,武卫一头雾水,迟疑一瞬应是而去, 等人走出门,崔慕之才看向秦缨, “难怪你说两炷香的时辰,因为两炷香之前,你就在假山之中, 自然知道那时候赵永繁还未去揽月楼。” 顿了顿,崔慕之视线扫过二人道:“你二人与其他人相遇时都在北面, 却未说在中途遇见过旁人, 因你们根本是从梅林外绕过去的。” 他剑眉一皱, 终是忍不住问:“你们为何藏在假山中?” 秦缨与谢星阑在假山中躲藏了半晌, 被发现踪迹也算寻常,若是平日,崔慕之无权过问, 但眼下死了人,他们需得为自己寻个说法。 秦缨与谢星阑对视一眼,齐齐开口。 “公事——” “私事——” 四字落定, 崔慕之愣住, 谢星阑亦眼瞳一深。 他脉脉望着秦缨,崔慕之更觉震惊, 他看着秦缨道:“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私事?如此雪夜,你与年轻男子藏于一处, 任谁听了, 不以为你们有私情?” 秦缨心头一跳,却坦然道:“不能为外人道者, 皆为私隐,难道只有私情才算私事?我与谢大人多有交情,崔大人也实在不必怀疑我们与赵将军之死有关。” 秦缨与谢星阑同查几宗案子,月前还同下楚州,崔慕之再清楚不过,见秦缨所言坦荡,他眉头微展,但很快又觉心腔一紧,他便是秦缨口中那“外人”。 他性子清傲,自然做不出明知私隐,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但他又看向谢星阑,“于她是私事,于你怎做公事?” 秦缨看向谢星阑,谢星阑顺着秦缨所言道:“若非如此,岂不叫那卑下龌龊之人生私情之疑?” 崔慕之面上一阵青白交加,谢星阑这话仿佛在说他便是那卑下龌龊之人,他冷笑道:“你若真忌讳她的名声,便该谨言慎行,莫要授人话柄。” 谢星阑嘲弄不减,“我倒未想到,有朝一日,竟轮到你顾及她名声。” 此言诛心,令崔慕之一怔,从前他对秦缨视若敝帚,如今眼看她与旁人亲近,他反倒替她担忧名声…… 崔慕之面色暗沉,正要说话,楼梯上却传来脚步声,正是肖琦与郑钦去而复返,崔慕之抿了抿唇,再未说一字。 肖琦几步踏下悬梯,“果然毫无人迹!那围栏我们也看了,榫口确不见刀斧之痕。” 见三人眉眼沉沉,肖琦又朝门外看了一眼,见赵永繁的尸体还趴在雪地中,他面上又生悲色,这片刻间,已有御林军搭好木梯往楼檐上爬,窸窸窣窣的积雪纷纷落下,令秦缨眉头又皱了起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