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缨看向肖琦,“肖将军,你可知赵将军今夜为何来此?” 肖琦蹙眉不解,“我不知道,说是赏梅,我们三人一同到了梅林之中,我一个粗人,哪里会这些,刚好还遇到了威远伯世子,我瞧他那会子与南诏三皇子呛声,是个有血气的,便与他寒暄了两句,他也好奇今岁北府军打的胜仗,我便就着一片雪堆与威远伯世子推演起来,那时崔大人也在——” 肖琦看了一眼崔慕之,叹气道:“文瑞一直在我身边,老赵何时离开的我都不知道,他本是个文人,我只当他去赏花去了,便没放在心上,等我们推演完了,又觉得外头冻人的很,便一起回了长亭,自始至终,也未遇见老赵。” 郑钦道:“适才查问了其他人,都说没见过赵将军,赵望舒他们也只说在听肖将军推演胜仗那会儿见过他——” 秦缨蹙眉,“若都没见过,那便是他有意避着人。” 谢星阑此时问道:“赵永繁多年前曾在军器监当值?” 肖琦眉头皱了皱,“谢大人怎知?” 说至此,肖琦又问,“适才有人说,谢大人回到湖边一看老赵不在,便立刻出来找他,难道你当时就怀疑他可能出事?你与老赵素未谋面,为何如此照顾他?” 谢星阑沉着眉眼道:“此前我查六部之账,查出了些许内情,陛下这才告诉我北府军今岁凭何打了胜仗,且说,其中一人立了头功——” 谢星阑上下看了看肖琦,“此乃绝密,我自然不知立功之人是谁,但今日你们前来赴宴,我对你们三人都颇为关注,他那时候未归,我自然担心。” 肖琦张了张嘴,“你——” 崔慕之蹙眉,“什么绝密?什么头功?” 肖琦面色微凝,一旁郑钦轻哼道:“看来你父亲还未告诉你,你若真想知道,回去问你父亲便是,但若如此说,赵参军便是那立头功之人?” 肖琦抿唇不语,却更像是默认,郑钦拧了拧眉头,神色骤然沉肃起来。 秦缨听着几人所言,再联想李芳蕤说的,自猜到北府军中神兵利器许与赵永繁有关,如此才有那头功之说,她心弦一紧,赵永繁之死若事关重大,那会否与一年之后的战乱有关? 外头风雪呼号,屋内几人却各怀心思,御林军武卫们打着火把四处搜查,那先前来禀告崔慕之的武卫也在外等候,等了半晌,他又大着胆子走到门口,“大人,适才小人所禀——” 郑钦与肖琦不知发生何事,只看着崔慕之,崔慕之则望向谢星阑,见谢星阑面无表情的,他眯了迷眸子道:“与此事无关,不必细究。” 武卫有些意外,但很快应是退了下去。 秦缨虽无惧,但崔慕之不曾闹大,她与谢星阑也算少次麻烦,她有些意外地看着崔慕之,正在此时,外头又有武卫来禀—— “将军,找到那截围栏了!” 此言一出,几人皆出门来看,一个武卫从木架子上跳下来,手中握二尺长的朱漆方木,走到郑钦身前递上,郑钦一看便蹙眉道:“榫头折断了!” “此楼新建,榫头怎这般易折?”崔慕之不信,待接过方木仔细一看,果然见榫头劈折,断口木刺交错,不见半点刀斧痕迹。 肖琦眼瞳一瞪,“难不成真是意外?” 秦缨和谢星阑也看到了榫头断口,二人对视一眼,都觉诧异,这时崔慕之眉头一皱,“这榫头处似有虫蛀——” 肖琦眉头大皱,“虫蛀?这可是今年才建的楼台!怎会用虫蛀过的木材?” 风雪潇潇,无人答肖琦所言,肖琦左看看,右看看,面上怒色越来越明显,“不是说这是工部从西南运来的上品木材建造?” 崔慕之眉头皱了几番,正不知如何对答时,谢星阑问几个攀上屋檐的武卫,“只找到了这截围栏?可曾发现坠落在楼檐上的灯烛?” 武卫们纷纷摇头,一人道:“只发现了一截横杆,再无其他物件。” 谢星阑这一问,也令其他人明白了古怪,郑钦眯眸道:“是了,他来此若是为了登楼赏景,不应该连灯笼都不拿,今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