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找人治了,但大夫说了,要好得快就要用几味稀药。 金贵药都在那金贵地方,别说药材本身,就是运来北地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三哥将钱都投入军中了,根本不在意,只用些寻常伤药应付了,不几日,就又如以前一般喝酒吃肉。 若非他一直不让他多说多动的养着,只怕还要更糟。 眼下,是万万不能再耗了。 伏廷感觉颈上血还未止,用手按住了,听到这话只刮了他一眼。 罗小义心一横,从怀里摸出那印信,道:“嫂嫂没要你的钱,不如就先动些老本去买药好了。” 他知道伏廷的脾气,原本是不想告诉他这事的,但现在顾不得了。 何况人家是两夫妻,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果然,伏廷看到那印信,脸色便沉了:“你没给她?” 罗小义忙道:“嫂嫂有钱,并不在意的。” 她不在意就觍着脸用她的? 伏廷劈手将印信夺了过去。 罗小义摸了摸鼻子,不敢吱声。 ※ 书房内,灯又多添了两盏。 李砚到底乖巧,几句话就被栖迟给安抚走了。 新露和秋霜暂时还不敢让她多走动,刚刚拿了衣裳过来,就在这里给她换了。 栖迟看着她们将那身沾了血迹的衣裙捧出去的,早已皱得不成样。 是那男人之前将她死死按在怀里,给揉皱了。 她斜斜倚在榻上,捏了盏刚刚煎好的热茶汤,小口小口地抿着。 嘴里被伏廷灌下去的苦味总算是被压下去了。 觉得已好差不多了,刚打算走,外面有人来了。 栖迟抬头,看见伏廷长腿窄腰的身影入了门,灯前顿时多出一道长影。 在他身后,是紧追而至的罗小义,脚步追得急,一脚已跟进了门,连忙扒住了门框,头朝里伸了一下,又悻悻然缩回门外去了。 她看得分明,仰头,目光转到伏廷身上。 他在她面前站定,手在腰里摸一下,递到她眼前来。 是他的印信。 栖迟伸手,两指自他掌心里捏了,问:“给我的?” 伏廷说:“凭这个可取你的花销。” 栖迟朝门口看一眼,这下就明白为何罗小义是那个模样了。 他对娶进门的人倒是不吝啬。 这么想着,竟觉出他一点好来了。 她抿去唇边的笑:“岂不是要我用你军中的钱。” 不等伏廷回答,门外罗小义便嚷道:“何止是三哥在军中的钱,还是他扛着伤都不肯动的钱!” 伏廷冷声:“滚。” 不知怎么,栖迟一下就想起了先前在他颈上见过的疤。 抬眼去看,他衣领遮着,那疤斜的一道往上,连到下颚,确实是新伤的模样。 下颚处,不知何时已贴上了张褐纸皮子,映出一小块黑色的膏剂印子来。 想来刚才他是去用药了。 她抬高声音:“什么伤?” 是在问罗小义。 外面声音回:“说出来怕县主嫂嫂吓着,那可是铁钩穿肉的伤,险些要刺入三哥的喉咙,没几个人能扛得住的!” 伏廷脸绷着,双唇抿成一线。 若非面前还有个女人在,他已经出去将罗小义踹走了。 栖迟唇抵住茶盏,下意识的遮了下脖子。 之前他将她按在怀中时力气大的很,若非罗小义开口,谁能知道他还挨过这出。 光是听着她都觉得疼。 她瞄他一眼,心想难道他是铁打的,这都能扛。 “为何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