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我信笺,三郎当知,此事意味着什么。”成静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道:“我是天子亲信,正常情况之下,三郎试想,若被主人家监视,我应如何做?” 谢映舒心思何其通透,当下便明白过来,遽然一惊。 成静身为天子亲信,表面上说的是姑且留在谢府,实际上这其中利害关系,又有很多讲究。 比如,一个与世家作对的天子亲信,在世族里面被人跟踪,被盗看机密,他应作出什么反应? 应上奏陛下,弹劾谢族。 这是皇帝在测试他的忠诚。 成静若真的符合帝王的期待,就应该将那人杀了,与谢族为敌。 “我不傻,亦知你也不傻,跟踪这等下作之事,自然不是你做的。”成静的目光掠向一边落雪的石狮子上,嗓音凉冷了下去,“此人,是宫中派来的,针对的是你,更是我,我们的陛下……已经开始怀疑我的忠诚了。” 所以,他选了折中之法,让人就地剪去那人舌头,以示警告。 谢映舒皱眉更深,慢慢重复道:“……怀疑你?” “其间恩怨,一时难以解释。”少年无奈地苦笑一声,看向那落雪飞檐,温声道:“我亲自扶他登基为帝,从此之后,便与他只是君臣,不再是生死之交。” 其实陛下早就开始怀疑他的忠诚。 从他身后总是跟随的侍卫便可看出,那些人,以保护之名,做着监视之事。 谢映舒沉默许久,才道:“你要与陛下为敌?” “不敢为敌,陛下是君,臣只能听候君命罢了。”成静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个人,无论是怎样的神情,都显得有些温柔无害,可谢映舒与他相识多年,自然明白他即便是要对什么人下手,也是微笑从容着的。 是时,下人快步过来道:“禀郎君,翁主醒了。” 谢映舒阖目敛去眸中冷意,再睁开时已恢复日常温和淡静之态,转身回屋。 刚一进门,就瞧见在榻上缩成一团的谢映棠,小脸素白,精神萎靡,只一双晃着水意的大眼睛含着不安之色,一见谢映舒进来,便朝他伸手喊道:“阿兄。” 谢映舒心软亦心疼,走到她身边去,把她抱在怀里,拍了拍妹妹的背脊,柔声道:“别怕,我在这里。” 谢映棠将唇咬至渗血,倔强地将尚未涌出的泪生生憋回,伸手扯了扯谢映舒的衣袖,嗓音干哑道:“那个人……” “此事已经料理,日后定不会再有,棠儿勿念此事。”谢映舒在她看不见处皱紧了眉,此刻成静抱着猫儿推门而入,走到小姑娘身边蹲下,笑道:“翁主,看看谁来了?” 谢映棠从阿兄怀里探出脑袋来,眼色微动,“冬冬。” 那只长毛的尺玉霄飞练轻轻“喵”了一声。 成静道:“它想你了,翁主想不想抱一抱?” 谢映棠身子微僵,又重新把脑袋埋了回去。 她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了,成大人这是在哄她,她如何听不出来。 ……他居然特意过来哄她开心。 她又退出阿兄的怀抱,揉了揉眼睛,才朝成静伸出手,将冬冬抱到怀里去。 小姑娘蹭着雪白柔顺的猫毛,也跟这只猫儿一般,柔软温顺下来。 她也惦记着他,问道:“大人被吓到了么?那人……”一回想那情形,谢映棠脸色变慢慢僵白下来。 成静弯了弯眼睛,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