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观察曲观凤的表情,发现曲观凤对这个话题好像已经完全不介意了,不像以前,敏感得不行。后来在同病患者的“鼓励”下,才不再避而不谈。 司机忍不住从后视镜偷偷看他们,吃惊曲公子愿意和主治医生聊天,还送人回去,有礼貌得惊人了。 毕竟这位曲公子就算是出事前,待人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赶走好几个康复团队了。但转念一想,听说这位好像还是很灵的道士,连大老板也很尊重,可能确实不太一样吧…… 和曲观凤聊了几句,曲观凤确实是从容而淡然地谈及自己的轮椅,岂止是不再避而不谈,都快滔滔不绝了。 现在曲观凤再回去,应该不会连家人顾及他坐着轮椅的种种行为都介意了吧。 周锦渊也就知道这个轮椅的确是独此一件了,厂家专门的定制,控制系统甚至是曲观凤自己编写的——在他还没彻底绝望的时候。 曲庆瑞那么看重曲观凤,当然不止因为他是独子,更是由于曲观凤资质、天赋极高,从小就属于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其母的去世又让曲庆瑞更加心疼他。 “居然还堵车了?”周锦渊看了一眼窗外,这还没到他家,车辆却停滞在了长长的车流中,也不知会堵多久。 “早知道你应该坐地铁。”曲观凤道。 周锦渊看了他一眼,这话不像是在嘲讽,反而像是难得地在开玩笑,所以他也应和了一句,“只能说我还是不适合坐豪车,我一坐就堵车。” 堵了大约有十分钟,也不见挪动多少,周锦渊都有点想一走了之,步行回家了,手机却是响了,他一看是院里的号码,连忙接起来。 “周医生,您已经下班了是么?有没有事啊?”那头是今天邀请谢敏过去会诊的主治医生,他语气兴奋,“53床病人眼睛已经能睁开了,要是可以,您现在能过来再给他施一次针吗? “我想现在最好是再施一次针,能促进恢复状态。但我刚问了中医科的值班医生,他说由他来施针没有把握达到我的要求,可是毛老师又不在,谢主任去外院会诊了!” 53床就是那个因为车祸颅脑损伤还没苏醒的患者,上午周锦渊给他针刺完还没有反应。 除了周锦渊,科里在针灸上比较有功力的,就是毛医生了,但毛医生今天没上班,谢主任又外出会诊。值班医生达不到要求的情况下,主治医生只好求助周锦渊了。 周锦渊听罢一下精神了,“我这里正堵着车,在飞虹路呢,我尽量往回赶!” 主治医生应了一声,“好,好,那就尽快了。” “有个病人现在急着要做针刺,就是早上你也听到的那个。我得赶紧回去。”周锦渊给曲观凤解释了一句,然后前后张望一番。 可惜,车流仍是堵塞,以现场这格外拥堵的程度,好像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疏通的。周锦渊看得眉头一皱。 司机也听到了,说道:“哟,这可不大好赶回去,周医生特别急吗?” “主治医生说越快越好。”周锦渊也犯起难来,张望外头有没有摩托车之类的,可哪儿有其他交通工具的影子啊。 周锦渊:“靠,我不会得跑回去吧?” 司机也为他着急,脑补了一出十万火急的故事,“找找有没有共享单车,踩单车好了!实在不行也只能跑了,加油啊周医生!” 曲观凤则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缓缓道:“还有一个办法,我可以现在修改程序……” 什么程序? 周锦渊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 海洲市飞虹路 正值晚高峰,因为交通事故,造成了大堵车,众多市民被困在路面,只能痴痴地盯着前方,盼望挪动的速度更快一些,好让他们尽快回家。 一辆公交车的司机忍不住骂了一句,“到底要堵多久咯!” 乘客们同样是怨声载道,下车这里离家还有距离,不下车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