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离间什么的,她最最在行了。 贺绍廷哑然失笑。 “总而言之,你明日你哪里也不要去,留在府里等我,到时候咱们一起杀上镇远将军府瞧热闹。”唐筠瑶难掩兴奋地道,不经意看看天色,笑容顿时一滞,猛地一拍脑门。 “糟了糟了,都过去这般久了,我得赶紧回去,蓝淳必是等急了,若是让娘知道了可不得了。廷哥儿我走了,记得明日在府里等我。”她连蹦带跳地跑出好远,贺绍廷失神之下也没有拉住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如同一只伶俐的小兔子一般,两三下便跑了个没影,顿时哑然失笑。 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娘亲生气的性子,真真是这么多年来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他抚额,终于没忍住轻笑出声。 却说杜诚忠满脸怒色在从忠勇将军府离开,走出好一段距离后渐渐冷静下来,迎面吹来的一阵清风也使得他又清醒了几分,细一想方才在忠勇将军府发生之事,猛地一个激零。 竟然中了那死丫头的激涨法。 他恨得要死,可到底还有一分理智,想到竟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借自己的手毒害贺绍廷,他的眼中便凝聚一团杀意。 贺绍廷是他唯一的儿子,不管他愿不愿意认自己,可身体里到底还是流着杜家的血,杜家的香灯在他那里得到延续,他也绝对不允许有人胆敢伤害他! 一路上,他好好地平息了心中怒火,让自己表现瞧不出半点异样,待回到府后,不动声色便命心腹去追查。 此事其实并不难查,既然已经明确毒是下在酒里的,那曾经接触过那酒,包括酒杯之人都有嫌疑,不管有什么法子,他都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以教真凶毁灭证据,他才再三吩咐了心腹暗中行事,莫要声张。 他坐在书案前,紧皱着浓眉暗中思忖着可能的凶手。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难免会得罪几个人,引来杀机亦是再平常不过之事。可当日他是临时起意决定邀绍廷过府,期间又不曾前往别处,接触到外人。故而,能下手之人必定是在他府里。 据他所知,近几年府里并没有新进下人,如今这些都是已经在府里当了几年差之人,查起来应该不难。 一时又对贺绍廷怀疑自己心生气恼,明明还有那么多的疑点,可他将偏偏怀疑到自己头上。甚至当时维亮亦在现场,又怎不见他怀疑维亮? 等等,他神情一凛,细细一回想,越想便越是心惊,冯维亮竟是唯一一个提前便知道贺绍廷会到镇远将军府来之人,也是同时接触过酒杯之人,若是他有心,完全有十足的机会可以下毒。 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测。毕竟那个孩子虽不是他亲生骨肉,可也是他看着长大,并且真心疼爱过的。 “夫君怎的这般快便回来了?”云氏端着亲手熬的鸡汤,含笑迈了进来。 他定定神,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道:“心情不畅想找个同僚喝几壶,哪想到他们都不在府上,觉得没意思,这才早早便回来了。” “酒多伤身,夫君又何苦呢!”云氏一边盛好鸡汤送到他跟前,一边柔声劝首,“虽说是亲父子,可骨肉分离多年,绍廷是个执拗性子,对夫君又多有误会,心里有了隔阂,哪会是那般容易消除的。夫君还是要多些耐心,多给他些时间,待他想明白了,自有父子团聚的一日。” “若是夫君不反对,我愿意亲自向他解释当年之事,也好消除他对夫君的误会。你觉得可好?” “难为夫人有心了。”杜诚忠叹息着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为夫君分忧是为人妻子的本份。”云氏垂首抿嘴而笑,却是笑不及眼底。 杜诚忠又装作不经意地问:“维亮呢?怎不见他?” 云氏脸上笑容有瞬间的凝滞,虽然很快便掩饰了过去,可还是教他抓了个正着。 “方才有人送了帖子来,请他聚会去了。” 怕他再追问,她忙又转移了话题:“下个月嫦儿便要及笄了,夫君的意思是大办,还是小办?” “姑娘家的及笄礼乃是大事,自然得大办,此事你做主便是。我杜诚忠的女儿,怎么也不能委屈了。” 云氏含笑应下,而后半蹲在他的身前,体贴地为他按捏着双腿。 这也是她以前常做之事,加上她的力度适中,杜诚忠舒服得喟叹一声,只觉得身上的疲惫也稍稍消了几分。 可慢慢地,那双手便渐渐有些不安分了,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动作轻柔却又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 杜诚忠浑身一颤,又是一个激零,望着眼前媚眼如丝的女子。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