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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竟主子才是我们大夏的主宰。南人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主子深入虎穴,还是得倍加小心才是!”她见完颜绰打了个哈欠,体贴地说:“是不是昨晚和夷离堇聊得多了,没有睡好?主子不嫌颠簸,再养养神吧。”

    完颜绰依言闭上了眼睛,但是睡不着啊。昨晚上他真是“饿”坏了,并头躺着说一会儿正事、闲话,他就挨挨蹭蹭来了,来了一会儿就扭扭捏捏摸上来了,再然后就……自然而然了。结果呢,一晚上不知折腾了多少次!她也算精力旺盛的,终于都受不了了,闭着眼睛,拍着他的背催他“快点”,简直是半梦半醒中神游太虚,跟着他在仙境里一遍又一遍地飘,飘得都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累极了的时候又狠狠在他身上留了牙印儿,结果他满意地说:“这下你要的‘印章’都全乎了,别再拿鞭子抽我了,啊?”

    她情不自禁在马车上笑出来,这男人,不正经起来一点正形儿都没有,但他的那些话,那些谋算,依然缜密到无懈可击。去试试。完颜绰暗道,为他,也为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手很多,朕心甚慰

    就是开车的两位老司机辛苦啦

    ☆、fangdao

    王药累了一夜,但心里是无边的亢奋,以至于顶着老大的黑眼圈,从晨起到中午, 在部里阅读文牍, 缮写文书,一点都没有倦意。和他同僚的几个在背后看了他半天, 终于在午饭时笑道:“王兄,新婚大喜,还当注意身子骨。”

    王药眨巴眨巴眼睛, 呆呆地望着几个同僚, 呆呆地说:“你们说什么?”

    大家会心对视,笑而不语, 只是拍拍王药的肩膀。午后, 这些闲散的地方并无什么大事,找着借口三三两两都回去了。唯有王药还舍不得走, 一个人对比着几份边关的奏报静静凝思。不知什么时候,他一抬头, 突然看见赵王负手而立,在他面前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的脸瞧,吓得手一颤,差点把桌上的茶盏打翻了。

    赵王笑道:“瞧你,如此专心,可是有所收获?”

    王药起身,大剌剌笑道:“原来是殿下——哦不,是中政兄!”

    赵王会意地笑着,打量打量王药手中的文书,又翻看一旁高高的案牍,低声道:“燕山以北,已经在下雪了!”

    而汴京,还是秋高气爽。王药点点头:“过了燕山,气候就多变了,古人还说‘燕山雪花大如席’,我原以为夸张得过了,后来却发现,雪大的时候,比不上褥席,还是比得上坐席的。”他起身亲自到门口张了张,回身关了门,对赵王也低声地说:“吴王的舅舅任将军,长于水战而弱于马战,在燕山把守,实在是失策。”

    赵王遥遥地指了指窗外,不屑地低声道:“有什么办法,刘太后看重他,总想着内里那层姻亲的关系,想为吴王多争点。”

    刘太后的嫡亲侄女儿,是吴王的正妃,赵王提及时就是脸色不大好看。但他是个深沉人,默默地瞥瞥王药,叹了口气。王药便把声音压得更低:“汴京虽是个好地方——西索温洛,东镇齐鲁,背依燕赵,面控江淮,但是若燕山失守,汴京虽隔着黄河,到底一马平川。”

    赵王微微一笑:“若是任将军守不住燕山,八十万禁军再给他这样的饭桶带领的话,天下就要易姓了。”他斜乜过来,眼角眉梢都是没有说出来的话意。

    王药心里明白得很,低头说:“在并州布兵,只防不攻,夏国想要突破复仇,自然从幽燕动兵——燕山北面的耶律延休,是打仗的一把好手。稍扼永济渠的漕运,燕郡就要吃紧。”

    赵王投来赞许的目光,点点头,不再说话,负着手悠悠地离去。

    王药收了方才扮出来的一丝丝谄容,心底里冷笑了一声:卖国求荣,先是从这些想要权力想到不择手段的人开始。他又细细回顾昨晚和完颜绰所说的:若是东边燕山战事顺利,要请耶律延休不轻开杀戒,不屠城,不杀降,不扰民。

    他默默然叹了一口气:他终归只是个小人物,蚍蜉一样微小,当命运的潮流朝这一方流过去,他首要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赵王的背影仍然在部院的甬道里,王药又眯了眯眼睛:不过,他这把剑尚在匣中,等机会来临,也未必不能撼动、拔除一棵参天大树!

    夕阳西下的时候,王药才慵慵懒懒回到自己家。先是去看望卧病在床的母亲,一进门,他的笑容就凝在脸上,可还是不得不又重新拉开僵硬的嘴角,做出一个放松的微笑,上前给斜倚着迎枕的母亲请安问好:“娘,今日身子骨是不是好些了?瞧您今儿气色格外好呢!”

    母亲身边,捧着药碗坐着的戚芸菡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片刻,回转脸时,大约也是如他一般扯出一抹微笑:“娘,四郎看您来了!他昨儿在部里忙,没能过来瞧您,我说今日要补来的吧?”她若有若无地一眼瞥过来,眸子里沉沉的都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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