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巴的手一顿,吞了吞口水,轻咳了一声,“那是因为,白小娘子来了月事。” 白沂柠虽未出声,但她一直支着耳朵在认真听,听到“月事”二字,瞬间不淡定起来,脸上红的冒烟。 她早该想到的,这下好了,闹了个大乌龙。 白沂柠拉过衾被,将自己往里头一塞,蒙住了脑袋。 呜呜呜,幸好塌前有张屏风,还能挡一挡,不然她该如何面对他们。 白沉柯指着椅子的那只手在半空凝了半晌,指尖微微抖了抖,屋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尴尬。 他不大自在地将手别到身后,淡声道,“嗯,徐大夫先去开方子吧。” “是是是,老夫这就让人熬上。”徐大夫如得赦令,他巴不得快点离开,收拾了东西,朝白沉柯拱手作揖,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背上药箱的带子,大松了一口气。 那厢玉桂去浣衣房寻了正在晾衣服的白芍,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番,将柠姐儿的病说得甚是严重。 白芍听完啼笑皆非,但也不方便同玉桂解释什么。 “诶?你这人怎么……主子生了病,还笑呢。”玉桂不满地看着白芍,哀怨道,“难道这么多年我错看了人?勤勤恳恳的小丫鬟竟是个芝麻馅儿的?” 白芍一掌拍到他的后脑勺上,气极反笑,“你才是个芝麻馅儿的呢。”擦了擦手,走到玉桂前头,催道,“快走吧,我去看看柠姐儿。” 白芍进了门,看到白沉柯还坐在屋中,两人也不说话,便知是大夫来过了。 这么暖的天,姐儿还裹在衾被中,如一只吐了丝的蚕将自己包成一团,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 “女子入月腥晦,哥儿让奴婢来伺候姐儿吧。”白芍说得委婉,她言下之意是让白沉柯先出去。 晦不晦气不好说,他杵在这儿柠姐儿不好换衣裳是真的。 听到卧房木门吱呀关上的声音,白沂柠的小脑袋才从衾被中探头探头钻出一半,里面闷得她头发凌乱,眼睛湿漉漉的,“哥儿走了吗?”她支起上半身往门口看去。 “走了。”白芍笑着给白沂柠翻出一套新的襦裙,又在柜中拿了条早就备下的月事带,“这是初次,姐儿不知道是正常,往后可不能大意了。” 床上定是脏了,白沂柠起身用手扇了扇风,也不敢看,小声嗫喏道,“白芍快带我去洗一洗吧。” “姐儿肚子还疼吗?”白芍关切道。 “一阵一阵的,现下好许多了。”白沂柠摸了摸,躺了一会儿确实没那么疼了。 *** 黄昏时分,残阳斜挂,白云染上红光晕得橙黄一片,麻雀啁啾一声从檐角飞走,留下泛着金色的瓦片,等待夜幕的来临。 白沂柠在卧房门口伸了个懒腰,她揉揉眼,不过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已是傍晚了。 自从得知自己来了月事,她的心情莫名害羞起来,仿佛已经不是过去只顾瞎跑玩闹的无知少女了。 “把药喝了。” 白沉柯居然亲自端了托盘过来,上面那口青瓷白碗中盛着满满当当的一碗药汁。 他端得稳,盘上基本没有洒出多少。 白沂柠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她从小到大最讨厌喝药了。 幼年贱养惯了,也不会生什么大病,她印象中喝药的次数绝对不会超过三次。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