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珩从他身后把人揽住:“他喝多了。” 陆延往后仰仰头:“你放屁。” 那帮人实在喝得太高兴,肖珩本想带人走,又被留下来灌了不少酒,到最后只能打车回去。 陆延被半拉半抱着往外走的时候还在不断强调自己没喝多。 肖珩摁着他的头,怕他乱走动,一手拿手机喊车:“啧,酒鬼,人话都听不懂了还说没喝多。” 陆延站不住,又被摁着,额头抵在他脖颈处,说话时不知怎么想的,竟张嘴轻咬一口:“老子说没喝醉就没喝醉!” 肖珩看着他这张牙舞爪的模样,又说:“你抬头。” 陆延抬了头。 肖珩低声诱问:“我是谁?”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沉默半晌。 陆延大概是喝太多,眼角泛红,他眨眨眼,俨然没了思考能力,叫出一声:“……爸爸。” ………… “操。”肖珩喉结动了动,挪开眼。 司机离这不过两公里,来得很快,肖珩把人扶进去,对司机师傅说:“师傅,去第七小区。” 陆延上车之后又发会儿疯,非要玩编曲软件。 结果鼓捣一阵,弄出来一段极其魔幻的主旋律,陆延听得直皱眉,似乎是不想承认这段编曲是自己弄的,最后把手机一扔,靠在肖珩肩上睡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车程,等车到达目的地,肖珩拉开车门风涌进来的瞬间,陆延这才稍微清醒些。 “一共一百五十八,给一百五就行了。”司机师傅说。 肖珩付完钱,发现陆延正蹲在花坛台阶上,手机搁在膝盖上,重播刚才那段魔幻编曲:“这玩意是我编的?” 陆延难以置信:“老子就算喝醉了也不该是这种水平。” 肖珩:“不然还能是我编的?” 陆延脑袋涨得不行,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把编曲删除后问他有没有烟,想来一口压压酒。 “就抽两口,”肖珩把烟盒递过去,“自觉点,家里有蜂蜜吗,回去泡点水喝。” 陆延接过:“知道。” 陆延点上烟往小区里走,七区门口本来还立着的半堵拱门前几天也撑不住这个重量,轰然倒塌。这段时间频繁走动的次数多了,通往楼里的那条道也被走出一块平地。 楼里那扇出入门上又多了几层没干的红油漆,不用想也知道拆除公司那帮人今天又来过。 陆延手里那根烟只抽了一口就被肖珩夺过去。 屋里灯没开。 “啪”地一声。 开灯的瞬间所有还没消散的酒意和一整天累积下的情绪霎时间迸发出来,陆延感觉自己从头到脚哪儿都是热的,他不管不顾地将肖珩拉向自己。 肖珩手里那根烟在黑暗里忽明忽暗地闪烁两下,等灯亮了才看清陆延此时微微低下头,滚烫却柔软的唇不偏不倚贴在他喉结上。 肖珩也被灌了不少酒,两个人都没什么理智,玩得比平时狠多了。 不光是呼吸,连外头吹进来的风都变得炽热。 一室凌乱。 陆延除了感受“深刻”以外,对那天的场景只有模糊的印象,但他隐约记得自己在最后强撑着支起身,手指紧抓在床单上,扭头去吻肖珩,含糊不清地说:“……你也是。” 肖珩伸手去探他额前湿透的发,沉声问:“也是什么?” 你也是我的奇迹。 这句话陆延却是想不起来有没有说出口了。 次日,陆延坐在床上眯着眼睛想半天,心说算了,说没说都一样。 陆延边刷牙,边接唐建东的电话,唐建东在那头提醒:“把你所有发过的没发过的demo都带过来啊,还有你在奶茶店写过的东西,统统都带来——我们今天就开始选歌。” “行,”陆延漱完口,又问,“几点到?我通知李振他们一声。” 唐建东:“两小时后,我等会儿还有个会,你们来了先在会议室等我。” 唐建东跟他们约好碰面的时间,让他们带着近期新写的歌来音浪唱片商谈新专辑的事。 签约出道只是一个开端,认真来说他们连第一步都还没踏出去——出道专辑是大众认识他们的一个最直接的途径。 也正因为这样,这张专辑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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